那霍四爺也不知道憋着什麼壞,竟然讓瀅瀅醒了聯繫他。
據說他特別記仇,最不喜歡別人反抗他。即便事發當場不發作,過後也總得補回來,典型的秋後算賬,睚眥必報。
剛才在酒吧不發作,大概是因為瀅瀅睡著了。
以後還不知得怎麼使壞了。
都怪她,帶瀅瀅喝什麼酒。
玩脫了吧!
現在可如何是好?
要不幹脆帶着瀅瀅,連夜收拾東西跑路?
窗外烏雲蔽日,濃墨渲染。
白日里分明天朗氣清,此刻卻似黑雲壓城,狂風呼呼作響。
火熱的八月,夏萱萱卻像是被人丟在冷庫里,覺不出一絲溫暖。
一夜無眠。
醉酒後的宋瀅睡得很死,睜開眼的第一瞬,便瞧見夏萱萱卧蠶下頂着厚厚的黑眼圈,盤腿坐在近前,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眼神,瞧得她心底直發毛。
宋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夏萱萱小嘴一撇,帶着哭腔:「寶貝兒,我對不起你!」
宋瀅:又唱哪出?
夏萱萱簡單的給宋瀅做了前景回顧,恐懼加上擔憂,讓她碎碎念說個沒完。
中途宋瀅幾次想要開口,都沒找到機會。
只能等她說完,這才淡淡道:「沒事。」
夏萱萱難以置信的眨巴眨巴眼:「這麼淡定嗎?」
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宋瀅邏輯清晰的說道:「你也說了,霍四爺是霍瀝川的四叔,他一個常居京城的大佬,突然出現在錦城,大概是代替霍爺爺和霍奶奶,來談兩家的訂婚宴。霍瀝川綠了我,怎麼說都是他們霍家對不起我。你說我失戀,喝多了亂說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沒什麼不對。」
「我昨晚說的都是酒後胡話,霍四爺是長輩,好好解釋,道個歉,他家有愧於我,不會為難我的。」
「你就為了這事一夜沒睡?」
「就?」夏萱萱一整晚都快嚇死了,這會聽完她的分析,依舊不安的撫着胸口:
「你說的是有點道理,但我心裏還是發毛得很。你跟隨顧爺爺遁世多年,不知道霍四的厲害。霍老和老夫人的面子,他都得看心情決定給還是不給。這事,怕是很難善了了。」
「我外公和霍爺爺是過命的交情,我不過調戲他一句,他總不能吃了我吧?」
「那還真說不準,這位爺睚眥必報,不吃半點虧的。」
「好了,別自己嚇自己,有沒有事今晚就知道了,你快睡會吧,都熬成國寶了,該不漂亮了。」
「行,行吧。」夏萱萱轉了轉漂亮的眸子,叮囑道:「瀅瀅,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小心,一旦苗頭不對,直接報警,霍家清貴人家,事情鬧大了,霍四爺應該不會亂來的。」
「知道了知道了。」
「你快睡吧。」
夏萱萱這頭剛準備去洗漱補覺,宋瀅的手機催命的響了起來。
嚇得夏萱萱立刻直愣愣的盯住她。
心臟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聊鬼。
這該不是霍四爺找來了吧?
「你別這麼草木皆兵的,是我爸。」
宋瀅說完,接通電話。
沒開免提,夏萱萱都能聽到宋俊坤氣急敗壞的大吼聲:「宋瀅,你給我馬上回家。」
就這麼一句,吼完就掛了。
夏萱萱摸了摸後腦勺:「寶貝兒,你爸大姨父來了?」
「是不大對。」
宋瀅呢喃了一句。
今晚是兩家見面,商談訂婚宴細節的日子。宋俊坤一心想要搭上霍家,從前天中午在機場接到她,就對她算得上千依百順。突然這般疾言厲色,定是出了什麼事。
回來到現在,怕也只有那一件事,能讓某人借題發揮了。
那朵白蓮花,果然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