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一是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助他們,幫助然然。
二是我怕我去了之後,幫不上什麼忙,會讓他們更加的失望難過。
雖然我已經熟讀木頭箱子里的那十幾本書,可是我一次都沒有運用到實際上,也沒有任何人教過我。
等一下…….
有這麼一剎那,門口的阿姨和奶奶說的這個事情,我好像似曾相識過。
對了,是《李雲天記》
這本書雖說我早已經翻來覆去看了幾十遍,可這本書不同於其他的那些書。
畢竟像《窮通寶鑒》、《滴天髓》、《推背圖》這類書籍都是出自於各個朝代風水大師之手,經過嚴謹的構思與試驗,撰寫出來的精華。
留給後人參考學習那是綽綽有餘的。
而我的曾祖父,只是一百年前的一位風水先生,與其說是風水先生,不如說是野路子出來的大仙,大仙是我們這地方對風水先生的統稱。
雖然說我的曾祖父李雲天當時也是赫赫有名的風水大師,而且據他自己的日記記載,鼎盛時期底下徒弟有二三十人。
在當時也是名聲大噪,在老百姓心目中,也算是一代大師,這才有了當時響徹一方的雲天亭。
但是,他寫這本《李雲天記》的時候,我想也僅僅是為了記錄。
就像如今的社會有人喜歡用拍照片的方式去記錄生活一樣。
他可沒想讓後人膜拜他的日記啊。
所以這本日記過於隨意和潦草,基本上想到哪裡寫到哪裡。
這本《李雲天記》一共有300多頁,前前後後從封頁的1895年動筆,一直記到了有了我爺爺,也就是1922那一年。
按理說應該是最後十幾頁都被撕掉了,中間的內容全部都是這二十七年的事迹。
這裏面有起初的幫人驅鬼、幫人改宅基、幫人看墓址、招收徒弟、創建雲天亭。
到後來的幾年中去了東賢、北明和西鹿,爺爺奶奶口中的水鳥觀、大乘府和無相門也均有提及。此事後面我會一一說來。
說回這本書里記錄的事情,無一不是邪靈奇詭之事,曾祖父也把每一次的化解之法都記錄在內。
就在剛剛,我才恍然記起。
其實門外的阿姨和老奶奶說的這些事情,在曾祖父的早年遭遇里也是時有發生,從書中看來,也算不上是什麼棘手之事。
可,對於我的曾祖父來說並不困難,甚至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就不一定是這麼回事了。
另一方面,我的心裏又忐忑不安,怕父母知道我接觸了這類事情會把我罵死。
……
我到底該怎麼辦。
每一種思緒都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年少方剛的我,突然一下覺得這沒什麼好猶豫的。
不管了!我不管了!
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別人於危難之中而不顧,況且那位阿姨和奶奶絕望的神情也讓我心痛。
我低下了頭,倒吸了一大口氣,再吐出來。
幾秒鐘之後,我去柜子里找了一件衣服,穿上了襪子,準備出去告訴在門口等候的阿姨和奶奶。
我走到了門口,發現阿姨正探着頭焦急的在等待。
「怎麼樣,怎麼樣,有消息嗎,小夥子。」
阿姨急切的問道。
我搖搖頭,說道:
「電話關機了,聯繫不到。」
「不過,阿姨,你先把奶奶扶起來,我跟你們去。」
「你??!…….」
「你行嗎….」
「小夥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要想好。」在門外的奶奶說道。
「沒事的,奶奶,我可以試試看。」
奶奶聽完我這句話之後,又擦了擦紅透了的眼眶,對旁邊的阿姨說道:
「我們快回家吧,小梅,不知道然然現在在家怎麼樣了。」
阿姨趕緊點頭說道:
「好好好,現在我就下去叫車,媽,你走慢點,還有那個,小夥子,謝謝你,大恩大德!」
「阿姨,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先去叫車吧,我攙扶着奶奶,一會去找你。」
阿姨聽完之後,飛奔着往馬路邊跑去叫的士。
然然家遠在六十公里外的村子裏,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已經到了緊急的關頭,怎麼可能會跑這麼遠來找我的父親。
這年頭的士一般不願意跑這麼遠,城市內的出租都只願意跑市區,因為如果跑這麼遠的話,的士師傅回程的路上基本上百分之百都是空車。
我把奶奶攙扶下來了,阿姨還在焦急的打車,本就沒見到幾輛的士,每次揮手攔下的的士師傅,一聽說我們去那麼遠的地方,一腳油門都跑了。
早上的太陽格外的曬人,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在大太陽的馬路邊上等了十分鐘…
二十分鐘…
四十分鐘…
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而且能看出阿姨和奶奶的精神已經開始越來越焦躁不安。
怎麼可能不急躁呢?畢竟然然現在在家裡是怎麼樣的誰都不知道,阿姨也沒有手機能得知這一切。
就在這時我想到了住在馬路對面的周越,他是我的小學同學兼初中同學。
可以說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倆個的家又挨得這麼近,所以我們倆關係自然就很好。
他比我大兩歲,能做同學完全是因為周越幼兒班留了一級,小學留了一級。
因為幾個月前他剛考取了駕照,他的家裡是做水產生意的,就是賣魚。
家裡並不富裕,這麼些年都是周叔叔,起早貪黑的,一直維持着家裡的生活。
家裡正好也有一輛平時送貨的麵包車。
「奶奶,阿姨,你們倆在路邊等我一下,我去趟馬路對面,一會兒就回來。」
說著,我便往馬路對面跑了過去,也沒來得及看阿姨和奶奶的反應。
我幾步並作一步,飛快的跑到了周越的家裡,敲門沒人應,果然這孫子還在睡覺。
好在牆頭並不高,兩米的牆頭我跳起來就翻了過去,這一翻把院子里的狗驚動了。
「汪汪汪.. 汪 …」
院子里的狗開始大叫起來。
「噓,樂樂,是我!」
周越家裡的狗叫樂樂,也是我的好夥伴。
樂樂看見了是我之後,便跑過來蹭了蹭我的腿,還低着頭搖着尾巴哼哼了幾聲。
透過窗戶,我看見了周越還在被子里,被子把他的頭遮蓋的嚴嚴實實的。
原來剛剛樂樂叫的那麼大聲都沒把他吵醒,佩服,實在是佩服。
既然這樣,那我就給他來一次獨特的叫醒服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