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被关押了一晚上的闻香被带了上来,跪在大厅。
王妃声音不大,落在耳中却十分清晰,“你手上的红花到底是从何而来?”
闻香有气无力道:“奴婢的红花不正是主子给的吗?”
“您每次月信来了都十分疼痛,不知打哪听来的偏方,说红花能活血化瘀,偶尔食用可治疗您的的月信疼痛,便让奴婢回家时在药房买上一些。”闻香似十分委屈道:“奴婢也是按照您的吩咐做事,不知何错之有?”
“云主子小产的事情,和奴婢半点关系都没有,奴婢是真不知道……”
宁庶妃细长的手指敲打着扶手,“是吗?可云妹妹的丫鬟说,在送安胎药之前只见过你,你还特意打开看了看……这事可有不少证人。”
闻香:“可是这安胎药是王妃赏赐给云主子的,奴婢每次都会检查一番,确定没有问题才能给云主子送去。”
这也是王府的规矩。
若有侍妾怀孕,王妃得亲自赏赐安胎药,这样算是一种表贤惠的方式。
王妃向来小心,怕着安胎药被人动手脚,才特意安排身边的二等丫鬟闻香盯着。
谁料千防万防,还是出了岔子。
宁庶妃不依不饶,“监守自盗,可不是最方便了?”
“其他人没碰,偏你碰了那药。其他人都没有红花,偏你这就搜出来了……天底下哪里来这么多巧合?”宁庶妃笑道:“巧合多了,怕就是蓄意谋害。”
王妃瞥了眼宁庶妃,笑的透着讥讽,冷眼看着宁庶妃唱戏。
等四周安静,她才不急不缓起身,朝着景王行了个礼。
“王爷,原本涉及家丑,有些事不好外扬。只是事到如今,妾身为了自己的清白,也不得不说了。”
景王眼底波澜不惊,十分沉稳,抬了抬手,“你行事向来稳妥,直说便是。”
王妃想,在后院苦熬了这些年,终究没白熬。
她转身看向宁庶妃,轻笑一声,“半月前,方氏曾来正院找过我一回。”
宁庶妃不知王妃这时提起方媛儿是什么意思,直觉有些不妙。
下一秒,就听到王妃说:“她当时跑来和我告状,说宁庶妃吃里扒外,偷了她的香皂方子给宁家,让宁家的店铺和王爷的店铺打擂台。”
宁庶妃头皮一麻,一拍扶手,柳眉倒竖,“胡说八道!”
“先不说这件事是真是假,王妃说的这事和你谋害云侍妾有何关系?”宁庶妃一颗心快跳出嗓子眼,“您可莫要转移话题!”
心中暗恨宁家那群没出息的。
她把香皂方子拿回去,几番叮嘱让他们把方子漏出去,先让几家店铺起来,再自个做生意。
谁料宁家人贪婪,目光短浅,全然不顾她的嘱咐,私吞了香皂方子。
当时京城就几家香皂铺,还都是景王名下的。
骤然冒出一家,稍微一打探就知道背后是谁。
外人知道了只当是景王宠爱宁庶妃,可宁庶妃却知道自己这算是典型的吃里扒外,若被景王知道怕是得重罚。
幸好景王没追究,她忐忑了几日也就放下心来,万万没想到王妃会在这个时候提起。
王妃半点不慌,“宁庶妃你先别急,本王妃还没说完呢。”
宁庶妃咬牙,“我何时急了?”
王妃轻笑一声,视线再度落在景王身上,继续道:“方氏来告状,但妾身也不可能空口无凭,就定了宁庶妃的罪,便遣了小厮前去打探。”
景王的手捏紧,已然有几分怒意,语调不变道:“打探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