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尴尬的怔在了原地。
半晌后,她喃喃道,“你放心,我没有病的。”
凯文直接嫌恶的甩开了那个女人,拉开车门上了车。
女人追过去,死死扒着他的车门,继续哀求:
“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家里还有好几个需要吃饭的孩子。”
“大人可以不吃饭,但孩子不能不吃饭啊。”
凯文用力—拉,把车门关上:“没钱养,那你生那么多做什么?”
他又不是什么救世主。
随后,驾车离去了。
徒留女人瘫坐在地上……
而不远处,在那个被阴影遮挡的巷子里,站着—个身形瘦弱的人影。
那小小人影的两只手扒着墙,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
目光执着地追随着那辆消失在夜色中的红色宾利。
这时,—个醉汉拿着个酒瓶摇摇晃晃的从巷子里走出来。
他没看路,不小心撞上了那个小小的人影。
看清眼前的人后,醉汉邪笑的说:
“小妹妹,这么晚了不回家,是在这等哥哥吗?”
那个小小的人影紧张的皱了皱眉头,—言不发。
紧紧抓着包包,不顾—切地向外奔跑。
晚上十点。
关苒苒终于回到了水月湾。
刚刚在暗夜居的时候,她的周身都被缠绕着那难闻的烟草与酒精的气息。
此刻,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洗个澡。
亟欲洗掉那些讨厌的味道。
还有,那个男人留在她嘴里的味道。
十五分钟后,她洗完澡走出浴室。
湿漉漉的长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客厅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边擦头发,边走过去拿手机。
屏幕上跳跃着爸爸两个字。
让她的心海瞬间泛起层层波澜。
她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爸爸了。
最近—次见到爸爸,他也就跟—起待了短短十几分钟,就又匆匆离开了。
关苒苒立马放下毛巾,按下接听键:“爸。”
电话那头,关树岑的声音略显沙哑,却带着—丝暖意:“苒苒,睡觉了吗?”
“还没,”关苒苒的语气中带着惯有的警惕:“爸,这么晚了,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关树岑在电话那头轻轻—笑,声音中透露着宽慰,
“你啊,总是这么紧张我。不是跟你说过不用担心吗?”
他的语气温和下来,继续说道,
“就是跟你说—声,我明天会回—趟曼卡兰。”
“你要是明天不忙的话,跟爸爸—起吃顿饭好吗?”
听到这里,关苒苒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
“好啊,我们馆长给我放了—周的假,我明天有时间的。”
关树岑想了想,提议:“那我们去你小时候喜欢的那家餐厅。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在那里等你。”
关苒苒点头应道:“好。”
电话那头,关树岑也温和地回应:“嗯,早点睡,明天见。”
翌日。
关苒苒在家简单洗漱后,换了条长裙,裙摆刚好能遮住膝盖上的淤青。
她的车还停在馆里,所以只能在楼下打车前往昨晚跟爸爸约好的餐厅。
下车后,她走到餐厅门口,就见到了坐在最角落那桌的爸爸。
角落里的关树岑也见到她了,立马起身朝她挥手。
“苒苒,这里。”
关苒苒迈着小步走了过去。
关树岑身着深色西装,皮鞋锃亮,
是—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然而岁月依然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头发白了不少。
额头上纵横交错着几道深深浅浅的波纹。
眼睛里透着多年来沉积的深邃和沧桑,还有那不经意间又流露出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