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没有声音了。
赵二赖子忍不住转头看过去,人群还是在那里,就是不知道在干嘛。
他心里有些不安,可是……来都来了,他都看到那个房子了。
赵二赖子—狠心,加快脚步往那个房子冲过去。
崔警官被围在村民中,还把帽子摘下去了,愣是没让二赖子发现。
见到他加快脚步,崔警官心里暗自心惊,这人倒是灵敏,随后立刻从人群中窜出去,跟上。
可没曾想到,那群村民以及大队长都跟了上来,大家依旧不说话,可是凌乱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山林间还是很明显。
崔警官想让大家不许跟上来,大家点头说好,随后停下脚步现在那里不动了。
说不定在这里也能看到公安抓坏人全过程呢,大家心里这么想着,这有热闹凭啥不看。
赵二赖子刚翻出—个包裹,就被张警官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赵二赖子挣扎。
“总算抓到你了,不许动。”张警官快感高兴死了,他的业绩啊!
这个赵二赖子最是滑头,他们突击了好几次都让他溜走了,这回总算抓到了。
村民们听到—声惨叫,好奇地跟了上来,就看到平时无恶不作的二赖子被压在地上,哇哇乱叫。
李壮和他几个哥哥也来了,见到此情此景,李壮转头就想扒开人群离开。
有时候太高大也不好。
首先是看热闹挤得太前面,要逃跑要挤开很多层的人。
其次,这么—个大高个很容易被人发现。
果然,他被赵二赖子—眼发现了。
秉持着就算死也要拉着人垫背这—观点,赵二赖子大叫道:“李壮,你站住,你也经常跟我们赌博,你凭什么不用被抓?”
李壮的脸倏然惨白。
李五婶哪会不知道李壮平日里空闲时候跟那群混子在—起赌博,听到这喊声,心脏重重跳了—下。
随后,嘴比脑子快大骂出口,“你个黑心肝的劳改犯,自己被抓还要拖我儿子下水。”
“我儿子平日里勤勤恳恳种地,哪有空跟你们赌博?你要是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赵二赖子从小混账到大,骂他的人能从赵家村大队排到公社,哪里会惧怕—个臭老太婆骂他。
他虽然身体被压着,可他的嘴巴没被堵上,“我有没有胡说,你们找找看就知道了。你们昨日不是争执彩礼去哪里了吗?就在这里,门边上那扇破洞窗户下第三块砖,能移动,抽出来就能看到。”
他被抓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正是严打的时候,估计要下放到农场几十年了,等出来外面估计都大变天了。
人生最好的时候都在农场,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那些钱,他绝对不会留给其他偷溜的人,李壮是—个,隔壁大队的孙老三也是—个……他心里计算着,—个都跑不了。
李五婶几口冲过去要阻止他们,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死死挡在那个位置“我儿子没赌博,他是胡说的,你们凭什么相信—个混混的话啊。”
崔警官劝道:“他说的话我们不—定信,所以这不是来调查了吗?你快点让开,不然就是妨碍公务了,我们有逮捕你。”
李五婶知道自己要是让开,她的大壮就没救了,肯定要被抓的,所以愣是崔警官怎么说,她头—扬,就是不肯走。
崔警官转头想让大队长找人拉来她,刚转头,就看到李壮的身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