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是爷爷!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头发花白,一身中山装的老头。
难以明状的情绪涌上心头,眼眶热热的发胀。
“我看谁敢欺负我的孙媳妇。”
他拄着黄梨花木的龙头拐杖,推门进来,随手便抄起桌上的水杯向谢珩砸去。
闪躲不及,谢珩额头一时被砸得通红。
尖锐刺耳的爆破声起,玻璃四溅。
霎时,谢珩双目充血,“滚,都给我滚出去。”
“啊——”众人惊呼,纷纷作鸟兽散。
“爷爷,你疯了?!”
原婕莹在爷爷进来的瞬间心虚低头,只躲在谢珩身后不吱声了。
“我打死你个混账东西,你还敢顶嘴!”爷爷说着就要抄起拐杖打下去。
却被谢珩一把抢夺过去,
“嘣——”的一声,梨花木龙头拐杖落在地上直接摔成两截。
谢珩捂着额头,笑的邪气。
狭长的凤眸间满是狠戾。
“够了爷爷,你不会还想玩五年前那一招吧!屈打成招现在对我没用了。”
谢珩两眼猩红,额角青筋跳起。
“你,你...不孝子”
爷爷气的胸口起伏不断,哆嗦着伸手指了指谢珩后双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
“总裁!!”
“老爷子——”
“爷爷——”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们都还来不及反应。
匆忙将爷爷送进医院。
正在我们一行人焦急等在手术室门外时。
“婉婉,怎么回事,老爷怎么会进医院?
你不是知道他刚做完手术不能够受刺激吗!”
慌忙赶来的张彩女士,一开口就是诘问。
几个月前爷爷又做了一次心脏搭桥手术。
手术期间是我一边忙着集团事务,一边在病床前精心陪护。
整个人忙得公司医院两头跑,那段时间我脚不沾地几乎睡在医院和公司。
但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我不顾妈妈的百般阻拦,一直都没有告诉过谢珩。
有一天实在是累,整个人突然晕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坏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现在想来只觉庆幸。
“什么手术?手术不是五年前做的吗?爷爷的体检数据一直都是正常的。”
谢珩的一声大喝把我发散的思绪拉回眼前。
“爷爷之前的手术因为隔了五年...”
“少爷,是老爷的年龄大了,之前...”
不等我们说完,谢珩一把拽过我妈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
“是不是你们动了什么手脚,爷爷的饮食起居一直是你和孙叔负责的。”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孙泉这个老东西一直对你有意思。”
“谢珩你干什么,住手,快放开我妈妈!”
瞳孔一震,我使劲捶打着谢珩的手,发现拽不动,抬掌就要挥过去。
不想我妈的动作更快。
“啪——”响亮的一记巴掌声音在医院走廊中响起。
“死丫头,你居然敢和少爷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眼眶一热,我捂着脸,赤红着眼怔怔地看着她。
又是这样。
从小到大,不管谢珩怎样恶劣的对待我,我妈总是会站在谢珩那边。
错的永远是我!
一直以来,她对我实施的就是贬低打压的棍棒教育;但是对谢珩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会眼巴巴的捧到谢珩面前,尽管每次谢珩都会一脸嫌弃地扔掉。
而我只能捡谢珩不要的。
明明我们是同年同月同一天生日,但是只有爸爸会记得在我生日那天给我买小蛋糕。
今天之前我一直都在怀疑我还是不是她的女儿。
原婕莹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出声,谢珩却率先反应过来,一把甩开我妈。
“张彩!你疯了,你凭什么打温婉?”
谢珩的动作刺激到了我妈,她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这时,手术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病人亲属在哪,血库孟买血型不足,需要家属紧急输血。”
“我是。”
不等谢珩上前一步。
我妈面色骤然发白,尖叫出声:
“不行,输她的!”
说着她一个大力把我往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