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后,我亲眼看见妹妹将我和她的孩子掉包。
可我却视若无睹,将这个秘密死死压在心底。
二十年后,妹妹的女儿不仅被我培养成人,甚至还将继承我手中所有的股份。
而我的女儿,却早早辍学,被妹妹嫁给了一个地痞老赖。
在女儿继承我股份的那天,妹妹拿着DNA检测报告,要让我们的女儿“各归各位”。
我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平静的点头:
“好啊。”
01
“思洛宝贝!思洛宝贝你是最棒的!”
妹妹李梅尖叫着欢呼,在主持人宣布钢琴比赛金奖得主后,激动的冲到台上抱住了我的女儿思洛。
和她这副兴奋、激动又急不可耐的样子相比,我和老公张山反而不像是女儿的亲生父母。
张山看着领奖台上抱住女儿的李梅,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
毕竟自从思洛出生后,李梅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来我们家好几趟。
因为我和李梅是同一天生产,因此一开始我们只当是她想来跟我取取育儿经。
可随着日子越过越长,李梅对思洛不同寻常的上心,让我和张山都开始怀疑她是否是别有用心。
下面拍照的摄影师正好在此时喊了一声:
“这是你妈妈吗?正好可以给你们拍张照片留作纪念!”
听到摄影师的话,李梅不仅没有解释,脸上反而闪过一丝隐秘的高兴。
但没等她多高兴一会儿,思洛就提高了音量:
“这是我小姨,爸、妈,你们快来跟我一起拍照!”
意识到认错了人,摄影师为了缓解尴尬,开玩笑的说了句:
“怪不得,我说怎么你跟这位女士长的不太像呢。”
这一句话却像是戳中了李梅的心事,她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怎么就不像了!你会不会说话,不知道小姨就是另一个妈吗?!”
摄影师被这么一吼,只能讪讪的赔了个笑脸。
还是思洛安抚了李梅两句,才让摄影师好好拍了张照片。
“对了小姨,姣姣姐姐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思洛口中的姣姣,是李梅的女儿——刘贱姣。
“思洛,都说多少次了,你别喊她什么姣姣姐姐,喊她刘贱姣就行。”
李梅的眼神不露痕迹的往我身上扫了一眼,语气里刻意加重了“刘贱姣”这三个字。
“像她这种不懂事,又没有艺术修养的小贱蹄子,怎么配进礼堂?!我让她待在车里了,免得出来惹你晦气。”
李梅说的得意洋洋,好像一切都是为了思洛。
却没看见思洛在听到她的话后,微微蹙起的眉头。
李梅对刘贱姣的恶意和虐待,亲戚朋友几乎没人不知道。
思洛不止一次问我:
“妈妈,小姨不喜欢姣姣姐姐,当初为什么还要生下她?给小姨当女儿,也太辛苦了。”
我当时虽然没有回答,但心里却一清二楚。
因为在我生产后,我曾亲眼看到婴儿室里李梅将她的孩子和我的孩子调换了位置。
她之所以这么狠心的虐待刘贱姣,是认定了那不是她的女儿。
可直到如今,我对此也三缄其口,半点没有透露出去。
就在我们往礼堂外走的时候,有一大拨人匆匆跑过。
本以为是礼堂外有什么热闹,没想到却看见李梅开来的车正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随后一声巨响,玻璃四溅,好好的车窗就这么被砸破了。
02
李梅尖叫着冲进人群,一巴掌扇上了那个用消防器材砸破她车窗的男人:
“谁让你砸我的车!今天你不赔钱,就别想走!”
李梅只顾着她被砸坏车窗的车子,丝毫没注意里面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发紫的刘贱姣。
还是思洛第一个反应过来,飞快的伸手去拉车门。
结果车门却纹丝不动,思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梅:
“小姨,你怎么能把姣姣姐关在车里,还把车窗也封上了!”
如今正值酷夏,中午的气温近四十度。
李梅居然就这么把刘贱姣锁在车里,这跟把她放进火炉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有好心人砸破了车窗,刘贱姣此时说不定会有多危险。
见证全程的围观路人纷纷指责李梅这个当妈的不称职,救人反被掌掴的男人也非要李梅给自己一个说法。
李梅气的浑身发抖,眼看那人要报警索要赔偿。
她突然咬着牙就直接将神志不清的刘贱姣粗暴的扯了下来:
“都是这个小妮子的错,老娘就不该带你出来!”
李梅一边说一边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扇向刘贱姣,甚至还不解气的一脚踹向她的小腹。
原本就差点窒息的刘贱姣,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亲妈殴打。
她嘴角淌下血丝,断断续续的求李梅:
“妈......我错了,我不该呼救......别打我了......”
但这样的哀求却没让李梅停手,反而还越打越起劲儿。
直到那个男人放弃索赔,李梅才在其他人的阻止下,放过了满脸青紫的刘贱姣。
地上刘贱姣死死抱住自己,努力控制让自己不要喊疼,显然这是前十多年挨打得来的经验。
等回了家,李梅还一脸得意的跟我炫耀:
“姐,今天我只靠把刘贱姣打一顿就不用赔钱了,聪明吧?!有些孩子就是欠教育,是骨子里生来就带着的贱,不这么教育她,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还是我们思洛优秀!”
我没理会她的话,只是让思洛把刘贱姣带回卧室上药。
我不是没提出把刘贱姣送去医院,结果李梅却嚷嚷着说刘贱姣一个贱骨头,去医院就是浪费钱。
“有给她看病的钱,还不如给她买个骨灰盒!反正她活着对我来说也是个拖油瓶,还不如赶紧去死!”
面对亲妈的辱骂,十六岁的刘贱姣瑟缩着身体,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放轻了。
听到我让思洛给刘贱姣上药,李梅果不其然又嚷嚷了起来:
“姐,你怎么能让思洛去照顾刘贱姣,刘贱姣她不配!”
“难道你每天在家就是这么使唤思洛的吗?姐,思洛可是你女儿,不是保姆,她怎么能干这些粗活!”
思洛抿着嘴唇,原本获奖的开心早就荡然无存了。
她想替我说话,却被我抢先:
“思洛,你在楼下陪小姨,我先带姣姣去卧室上药。”
思洛不情愿的点点头,将刘贱姣交到了我手里。
房间里,我看着刘贱姣身上新旧交替的伤疤,幽幽的叹了口气:
“姣姣,你的日子很难过吧......真是作孽啊!”
被殴打都没掉一滴泪的刘贱姣,面对我的一声关心,却瞬间泪如雨下。
她无助的抓紧我:
“姨妈,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再被打了......”
我心疼又无奈的拍了拍她的手:
“我虽然心疼你,可到底李梅才是你妈妈,我没办法啊......”
“要是你是我女儿就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刘贱姣呜咽着捂脸痛哭,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我不是姨妈的女儿......为什么啊......”
看着浑身颤抖的她,我眼神透着冷漠,再没有刚刚那半点温情。
03
在李梅又一次打着聚餐的名义来我家后,我当众宣布了一个决定。
思洛如今已经是个能力出众的孩子了。
在她二十岁后,我就会将手中的股份和公司通通交给她。
而张山也没反对,还连连点头赞同我:
“等思洛二十岁,咱们也都五十了。到时候把公司什么的都给思洛,我就陪你去环游世界。”
只是没想到,知道这个消息后,最兴奋的不是思洛,反而是李梅。
甚至以防我忘记,她还专门给我寄来了一个倒计时的挂历。
等撕完最后一页,就是思洛二十岁生日那天。
餐桌上李梅将桌上所有的好肉好菜,都一股脑的往思洛碟子上堆。
而刘贱姣却只能局促的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祈求李梅能给她一口饭吃。
思洛不是没尝试过喊她坐下一起,但刘贱姣早就被李梅驯化,没有李梅的命令,她甚至不敢大幅度动一下。
李梅又将一个肥硕的鸡腿夹到了思洛面前:
“思洛,你别管她,一个贱丫头,能让她在一边站着,她就该感恩戴德!”
“养她就跟养个畜牲一样,什么时候畜牲还能跟人坐一桌吃饭了?!”
“你说是不是啊,姐姐?”
李梅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眼里还隐隐带着丝挑衅。
可我却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刘贱姣,一向呆滞无神的脸上,此刻却将目光落在了思洛身上,脸上更是闪过了扭曲的嫉妒。
见我反应不大,李梅也站了起来:
“既然今天已经有一件喜事了,那我也来宣布一件喜事。”
见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李梅清了清嗓子:
“我今天已经给刘贱姣办了退学,以后她就来给思洛当保姆,贴身照顾思洛的起居。”
“等我过段时间再给她找个好人家,生了孩子之后,那孩子以后也能给思洛的孩子当保姆。”
李梅话一出口,餐桌上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我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
“李梅你在胡说什么!姣姣才多大,你怎么能让她辍学!况且我们家有保姆,思落不需要姣姣当保姆!”
“别胡闹了!”
看到我这副着急的样子,李梅心情颇好的勾起嘴角,好像打了场胜仗一样。
一直以来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刘贱姣,听到李梅的话后,也慌了神:
“妈,你怎么能给我退学......”
“我要上学,我想像思洛妹妹一样......”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客厅响起,李梅揪住刘贱姣的耳垂,死死地拧了又拧:
“你一个贱蹄子,有什么资格肖像能像思洛一样!你一辈子只能是个伺候人的命!”
“让你上学也白费,你上学浪费的钱,都能给思洛买不少好东西了!”
思洛听到这里猛地站起来:
“小姨,我不需要你给我买什么!姣姣姐是你的亲女儿,你不能这么对她!”
“而且你这根本不是为了我,你分明是在道德绑架我!我不喜欢你这样!”
听到思洛的话,李梅脸上满是惊愕。
但紧接着她却恶狠狠的将矛头转向了我:
“思洛这些话是不是你教她怎么说的!是你让她不喜欢我的对不对!”
“李岚,你是不是见不得我跟思洛关系好?!我是你亲妹妹,也是思洛的半个妈!”
她边说手中边用力,刘贱姣痛呼一声,下意识摸向了耳垂。
因为李梅发了狠的撕扯,刘贱姣的耳垂撕裂,此时正血淋淋的往下淌血。
思洛尖叫一声,看向李梅的眼里恐惧和厌恶交杂:
“这些是我自己要说的,跟我妈没关系!”
“小姨,你赶紧住手!”
李梅看了眼思洛,似乎怕自己在思洛心里彻底被打上坏标签,于是只能愤愤的松了手。
但刘贱姣退学的事情却没有了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