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绑架、死里逃生,阮清池最担心的就是妹妹的病情因此恶化。
然而经此一遭之后,阮秋水不但情绪稳定、不哭不闹,就连智力都出现了恢复迹象。
阮清池这才欣喜地发现,原来在接受了长达一年的心理治疗后,阮秋水早已不是那个懦弱的小妹。
妹妹康复出院的那天,阮清池忽然问她:
“秋水,想不想换个环境?”
阮秋水眨巴着眼睛问:“换个环境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换个房子、换个城市,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
“就咱俩么?”
阮清池笑着刮了一下妹妹的鼻子:“你还想有谁?”
“陈姨呢?”
“陈姨抱小孙子了,很快就要回老家了。”
妹妹又问:“那维尼哥哥呢?”
尽管见到了头套下的真面目,阮秋水还是习惯性地称樊肖为“维尼哥哥”。
阮清池一愣,眸色暗沉下去:“维尼哥哥……要留在这里。”
秋水似乎有些失望,垂下头“哦”了一声。
阮清池以为妹妹不会同意自己的提议,谁知阮秋水忽然一把抱住了她,亲昵地靠在她肩头说:
“姐姐,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阮清池心头一暖,轻戳着妹妹的额头说:
“从哪儿学来的酸话。”
阮清池预定了南下的机票。
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思考要不要向樊肖道别的问题。
想着想着,自嘲地摇了摇头。
三年前分手都没道过别,如今又以什么名分道别。
离开那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阮秋水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得像只欢脱的小兔子。
过安检时,阮清池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樊肖发条消息,谁知樊肖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刚把手机凑到耳边,听筒里立刻传来樊肖暴怒的吼声:
“阮清池!你又想逃!你要是敢走,我追到天涯海角都不放过你!”
阮清池沉默许久,只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樊肖赶到机场的时候,阮清池搭乘的那一班飞机,已经在半小时之前准点起飞。
飞机在蔚蓝色的天幕上勾起一道长长的白纱。
樊肖只觉浑身的气力被瞬间抽空。
他撑着墙壁,久久仰望那一片天空。
最后一拳砸在坚硬的墙面上。
“维尼哥哥!”
有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樊肖脊背一僵,甚至怀疑自己幻听。
“樊肖。”
这一次,唤他的人变成了阮清池。
樊肖蓦然转身,看见了那一对孪生姐妹。
阮清池尴尬地笑了笑:
“秋水非说要跟你当面道别。”
阮秋水毫不留情地揭穿:
“姐姐你撒谎!
“明明是你说,还没跟维尼哥哥好好说再见!”
樊肖冲上前去,一把将阮清池搂在怀里,低声说:
“阮清池,你个骗子。”
阳光正好,照得他们的身影发亮。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