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宁韵淇有些惊讶。
我不再是以前一副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样子,而是西装革履、事业成功地居高临下。
宁韵淇惊喜地掏出一个手表盒子,说:“老公,你看这个。
前两天没见到你,我去卡地亚专卖店买的。”
我扬起手腕,上面已经戴上了一块瑞士的积家表。
比她的卡地亚贵一倍不止。
“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不要这样叫我。
这不尊重我,更不尊重丁宇程。”
宁韵淇脸上写满委屈。
她收起手表,来挽我的手,说要请我吃饭。
“以前的事情有误会,我好好跟你解释。”
我轻笑拒绝。
助理挡住我,解释:“丁副总接下来3天都有饭局,他很忙。
女士你不要打扰办公可以吗?”
宁韵淇被他说得有些慌乱,她求助似的看向我,说:“书扬,我可以等的,我会一直等你!
以后每天下班我都来公司接你好吗?”
我摇摇头,冷声说:“不需要,公司有专门给我配备司机。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我准备上楼,可宁韵淇却从背后紧紧把我抱住。
我莫名其妙又无奈。
用力地卸下她的胳膊,把她推开。
宁韵淇眼尾发红,泪珠沾湿着脸颊,挽留我,“我已经跟丁宇程断了。
书扬,我现在才知道最爱我的是你。
你走之后,丁宇程就一个人回了澳洲。
他早就在那边结婚生子了,他知道我们俩相爱,回国参加我们的婚礼只是为了搅混水!
现在你家把我赶出来了,我只有你了……”说着说着,宁韵淇又要朝我凑过来。
我眼神示意助理,他立刻挡在我身前。
“这位女士,需要我们帮你预约心理咨询吗?
我们丁副总负责的是新能源材料,不太会做心理咨询工作。”
宁韵淇一再被忽视、打断,不由得愤怒地推开助理。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我在跟我老公说事!”
我扶稳助理,冷眼看着宁韵淇。
她有些怵地哑了口。
“在你眼里,我向来是可有可无,活得没有存在感。
只有丁宇程的续集结束,我才有一个被你想起来的机会。
宁韵淇,你怎么敢说这是爱?”
她颤抖着嘴唇,不停掉泪,却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9我的话字字诛心,不仅对她,更是对我自己。
这就是过去7年,我在这段关系里的真实写照。
丁宇程说的没错。
我就是个可怜虫,摇尾乞怜得到宁韵淇一次低眉、一次回头。
但她的整颗心都留给了别人。
“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听着宁韵淇在身后不停地挽留、哭求,我裂缝无数的心脏不愿再回应。
可宁韵淇却像是越挫越勇,没被打击到半分。
她在公司附近住着酒店,第二天就再次来蹲守我。
宁韵淇递给我便当盒子,说这是她亲手做的。
在1月的寒风里,女孩眼神亮亮,宛若星辰。
“以前我特别爱吃你做的饭,每次出远门回来都迫不及待尝你的手艺。
以后我想也这样做给你吃。
你在外面忙工作,我就做你的贤内助帮你料理、给你弄热厨房。”
我双手留在大衣口袋,看她手都冻红了。
“可你根本不知道我喜欢的口味吧?”
宁韵淇尴尬地低头,眼神闪烁,说:“除了吃的,我可以给你准备其他的啊。”
我不禁笑问,“那你还知道我喜欢什么?”
宁韵淇哑口无言,紧抿着唇看向我。
答案清晰。
“但你却记得丁宇程的喜好。
时隔8年都未曾忘记。”
我们一起度过的7年就好像开了加速键。
而我只是剧里宁韵淇留不下印象的小配角。
宁韵淇坚定地看进我走神的眼睛,不甘心地说:“以前你追我,不也是从一无所知开始的吗?
现在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了解你,我也能做到的。
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覆盖掉丁宇程。
他已经在我的生命里消逝了。
书扬,你不相信我们吗?”
我朝她后退两步,一脸漠然道:“不是不信我,是不信你。
宁韵淇,信任是很珍贵的东西,跟覆水难收一个道理。
但你已经没有我的信任了。”
宁韵淇失去了我的信任,距离就从亲近的几分变成了银河。
那天她的表情接近心碎。
在海风里的寒冷里面色变得苍白脆弱。
似乎我的决绝是难以承受的打击。
我没再绅士地问她要不要带她去医院,心知她很快便会放弃。
可后面一周,宁韵淇都固执地在公司楼下等我。
一整天不愿意走。
前台不放她进来,她也不再如同泼妇骂街地指责前台和安保。
为了避开她,我每天都从停车场通道换门走。
宁韵淇没见到我,她就向前台打听我是不是留在公司没睡,让我注意身体。
我请前台回复无可奉告。
她便按自己的想法行事,又烧了银耳汤让前台帮忙送,我仍然拒绝。
宁韵淇像是下了决心,每天换着花样送汤,都让前台推了回去。
但我只觉得荒唐可笑。
这一切阴差阳错不都是落成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可迟来的关切都做不了数。
忽然有一天她没再来了,而是让前台给我送来了一份请柬。
据前台同事说,她是请求了许久,说这是最后一次。
我有些讶异。
是在香港酒店包下的大平层,办婚礼。
新娘是宁韵淇,新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