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星河,属于那个过去。
少年慕艾的几分情愫终究算不得什么,他厌恶失去掌控,更厌恶那个所谓‘父亲’的身影还残留在他的生活里。
趁着一切还没有失控,他做出了最好的抉择。
许星河只能是那个父亲朋友的女儿,只能是邻居家认识的妹妹。
郑安安是郑家的私生女,他许她谢夫人的荣华地位,她则是能帮他吞掉岌岌可危的郑氏的一把利剑。
谢安舟摩挲着手机屏幕,恍然间却发现自己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和郑安安订的婚,也记不住他们定下的婚期是多少个日月之后。
但他清楚的记得几个月前许星河瞒着所有人飞往英国的日子。
*我是学商科出身,大学毕业后就进了自己家里持股的事务所。
我一向是聪明漂亮的代名词,这辈子唯一不聪明的大概就是混沌的爱了谢安舟十八年。
如今我终于开始学着聪明点了,于是在拿了某四大伦敦所offer时凭着一股子冲动径直飞到了异国他乡,这一落地便是大半年。
因此遇见陈景宥的时候我竟下意识产生了亲近之感。
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乐事谢安舟和我一人占了一条。
不过谢安舟的洞房花烛夜还要等上些时候,我的他乡遇故知却就在眼前了。
高大挺拔的男人眉目俊朗,久居上位自然而然的压迫感即使刻意收敛也会无意识流露几分。
如果不是他喊住了我,我恐怕不敢认。
陈景宥高中时是符合所有刻板印象的坏学生,打架逃课抽烟喝酒,无一幸免。
他眼角有一条疤,更让他整个人显得不好惹起来,那个时候除了跟在他身后打架的小弟,几乎没有什么学生敢靠近他。
除了我。
我们囫囵的谈过一场恋爱,少年少女匆忙应下的心事,后来自然不了了之。
再见面,竟然已是六年之久。
他浑身贵气自持而贵重,谁也没法把他眼下这副模样和他高中时联系在一起。
陈景宥朝我身后看了看,再开口时竟然又带着几分高中时代的痞气,是总把我逗得红脸的语气。
“你那总跟在屁股后面的好哥哥呢?”
*陈景宥和谢安舟不对付我是知道的,他俩当初在操场打的那一架震惊全校。
谢安舟一向是高岭上的学神,他竟然也会打架,当时谁也不相信,直到周一两人在国旗下念起了检讨大家才接受这个事实。
时间久远,我竟然想不起来他们为什么打架了,只记得那之后我和陈景宥就匆匆分了手。
不知为何,我觉得此刻的陈景宥还有些咬牙切齿:“怎么?
当初他个傻逼一听你谈了恋爱上来就给我一拳,现在到手了就没那个稀罕劲儿了?”
我愣了愣,但也仅仅是愣了愣,我努力了整整半年不再为他失魂落魄,如今已然小有成效,即使听到这话心中也没有太多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