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骆槐邢彦诏的其他类型小说《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宠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一世从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父目光深沉:“继续。”骆槐:“二,所有嫁妆必须是在婚前给到我,也就是说,裴叔叔和裴阿姨要在下个月前将所有嫁妆过到我的名下。”第二条本该和第一条在一块,她担心裴家在这上面打太极,特地单独拎出来说。“三,我要从我爸妈那出嫁,虽然我以裴家女儿的身份嫁到邢家,我始终姓骆,到底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从骆家出嫁没有问题,第二条不行。”裴母第一个出声反驳,她没想到平日里看着软乎乎好拿捏的小丫头竟然这么有主见,还算计得这么清楚。“等你嫁过去,这些东西自会给你,我们裴家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不行。”骆槐说话从来都温柔斯文,像杨柳枝一样柔软,也像杨柳枝一样柔韧,显然不会被折断退让。“嫁妆要是结婚前给到我名下,属于我的个人财产,结婚后再给到我,属于夫...
《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宠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裴父目光深沉:“继续。”
骆槐:“二,所有嫁妆必须是在婚前给到我,也就是说,裴叔叔和裴阿姨要在下个月前将所有嫁妆过到我的名下。”
第二条本该和第一条在一块,她担心裴家在这上面打太极,特地单独拎出来说。
“三,我要从我爸妈那出嫁,虽然我以裴家女儿的身份嫁到邢家,我始终姓骆,到底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
“从骆家出嫁没有问题,第二条不行。”裴母第一个出声反驳,她没想到平日里看着软乎乎好拿捏的小丫头竟然这么有主见,还算计得这么清楚。
“等你嫁过去,这些东西自会给你,我们裴家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不行。”骆槐说话从来都温柔斯文,像杨柳枝一样柔软,也像杨柳枝一样柔韧,显然不会被折断退让。
“嫁妆要是结婚前给到我名下,属于我的个人财产,结婚后再给到我,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她说,“邢家给的彩礼我不要,都是你们的,我只要你们给我准备和裴悠悠一样的嫁妆。”
裴悠悠彻底坐不住了,再次起身道:“你凭什么要和我一样的嫁妆?又凭什么要在婚前过到你名下!万一你卷钱跑了怎么办?”
“我爸妈的墓地在这,我不会跑。只要三个条件都满足,我就在家里等着出嫁。”骆槐显然做足准备,不疾不徐道,“你们实在不放心,就找人看着我,我正好在家写毕设。”
裴父的眸子深了深,点头应下来。
“你的三个条件我都答应,我也不会找人看着你,你可以做自己的事,准时穿着婚纱高高兴兴参加婚礼就行。”
“丑话说在前头,我们给悠悠准备的嫁妆繁多,距离婚期只有二十来天,不一定都能办得下来。”
骆槐微笑轻轻低头,保持着对长辈的一丝尊敬:“麻烦裴叔叔和裴阿姨手下的人尽快,办事效率太低也不适合在裴氏工作。”
骆槐起身,朝着三人微笑点头:“我暂时回爸妈那儿去住,这些年多谢裴叔叔裴阿姨,以及裴小姐的照顾。”
她这话在三人听来极其讽刺。
真正照顾她的其实只有裴元洲。
当初骆槐一进裴家大门,裴悠悠就推了她,裴父裴母忙着去哄哭闹的女儿。
是裴元洲扶骆槐起来的。
骆槐记得很清楚。
裴元洲穿着小西装,打着领结,像个小绅士,笑着和她说:“欢迎来我家,你可以叫我裴州哥哥,我会照顾你的。”
“裴洲哥哥......”
如果没记错,这是得知爸妈去世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叫裴元洲“元洲哥哥”,叫了十七年。
裴元洲也照顾她十七年。
她和裴悠悠坐同一辆车上下学,裴悠悠故意把她往车窗边挤,要是下雨下雪,一定要开她这边的车窗。
裴元洲知道后开始亲自接送她们上下学。
其实她对裴叔叔裴阿姨感情不深,感情深的只有裴元洲。
她以为裴元洲也一样,但也不过玩玩。
......
骆槐去城北的度假山庄安安静静待了两三天。
回来后就在家里打扫卫生,布置婚房。
不管怎么样也是自己结婚,要喜庆点。
还要开心点,不叫爸妈在天上也担心。
她正往窗户上贴喜字,床上的手机响个不停,来电显示是裴元洲。
“喂。”
“小槐,在忙什么这么久才接?”
“贴喜字。”骆槐说完,电话那头沉默好一会,直到她把这个喜字贴完,问他:“什么事?”
“你的嫁妆里有一套三亿的珠宝,是我爸买给悠悠的,悠悠舍不得,给你换了一套,没生气吧?”
骆槐一头雾水。
“小槐,我今天很累。”
骆槐听出他声音的疲惫,下意识就想开口问他是不是工作太辛苦,又硬生生地憋住。
即使她已经接受自己另嫁她人,已经看清裴元洲一直把她当鱼养。
但七八年的暗恋和那份真挚的喜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褪色的。
尤其是两人同吃同住同行十七八年,很多时候东西已经养成习惯。
要改变多年的习惯犹如割肉之痛。
骆槐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流了点血。
她说:“没落下就行。”
多年来养出习惯的不止骆槐一个,裴元洲也是。
他已经习惯自己一句累了,骆槐就会紧张兮兮的嘘寒问暖,然后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没有了。
只有关于嫁妆的一句“没落下就行”。
裴元洲的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小槐,你就没别的想说了吗?”
“我很忙。”
“忙什么?忙着贴喜字!”电话里的人隐隐动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嫁过去?巴不得攀上邢家的高枝?”
这话太伤人了。
骆槐鼻子一酸。
“裴总,你忘了吗?是你们叫我乖乖嫁过去的,我不答应,你们要我知恩图报,我答应了,乖乖等着出嫁,你们反过来说我要攀高枝......”
她不叫他元洲哥哥,也不像生气时喊裴元洲,而是喊裴总。
裴元洲瞳孔一缩,听着她轻微的哭腔,顿时慌乱起来了解释道:“对不起,小槐,我不是......”
嘟,嘟......
骆槐挂断电话。
裴元洲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泛白,最后手机被重重砸在地上。
骆槐也把手机丢到床上,轻轻陷进去一个小窝。
她没拿手机出门。
一路往住在大学城那边的罗家去。
这个月她还没去罗叔家呢,正好过去把结婚的事说一说。
也没别的长辈能说了,这些年舅舅他们像人间蒸发一样。
大学城很繁华,周围的上市公司不少,又是下班高峰期,大多人步履匆忙。
直到骆槐走进滨江湾,才把这些隔绝在外。
天色渐晚。
骆槐熟门熟路,在一处凉亭那看见一个熟悉矮小的身影,手里拿着个塑料小板凳坐下来,从布包里拿出一罐又一罐的槐花蜜,摆好,支起小摊子。
“奶奶?”骆槐走上去。
旷老太太惊喜道:“是你啊小姑娘,要买槐花蜜吗?”
“买。”骆槐想也没想就答应,眼睛扫到旁边的小黑板上面,马克笔写的“槐花蜜四十一罐”。
笔迹苍劲有力,笔锋凌厉豪放。
骆槐不由得想到一个人。
应该是他写的吧。
“奶奶你怎么在这卖槐花蜜啊?”她拿出钱包,给了一张五十。
旷老太太也拿出钱包,一边找钱一边说:“这是我今年开春才做的,就剩这几罐了,本来想留着自己喝,但他哥说要带我出国去再检查检查身体,说外面有更先进的设备,嗐,什么先不先进的,我觉着我身体好着呢。”
“给。”她递过去平整陈旧的十块钱,“出去都要钱啊,能卖一点是一点。”
骆槐把钱放好,手里拿着一罐槐花蜜,凑近都能闻到槐花的香味。
“好香啊奶奶。”
“哎哟,老太太我可不香。”老太太笑着看她
骆槐顿时也被奶奶的笑感染了,笑着问:“是旷野先生带你出国吗?”
“不是,是......”
邢彦诏又问:“哪儿有面店?”
骆槐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给他指了路,男人又睨着她:“带我去,请你吃碗面做报酬。”
多少有点强买强卖。
见骆槐没有立即答应,眉头忍不住皱一下,心想这没什么问题啊?
殊不知自己一副凶神恶煞相,微微皱眉叫人更害怕,像是不如意了随时能把人就地解决了。
骆槐心里突突的。
“好,好吧。”
邢彦诏点了份大碗牛肉面,给骆槐点的西红柿鸡蛋面,单手拿到她面前,撕下一次性筷子,递到她面前。
“吃。”
骆槐冷不丁又是一跳,双手接过筷子,小口小口吃着。
对面的男人一坐下,她耳边就出来呼哧呼哧的声音。
男人吃面的动静很大,一口下去能吃半碗。
骆槐抬头看着他。
男人掀开眉眼,问:“怎么?”
骆槐摇头,她哪里敢说,只小口小口地吃着,抿着嘴巴慢慢咀嚼。
邢彦诏又说她吃猫饭呢,斯斯文文的,说完后意识到刚刚骆槐看他可能是他吃东西动静太大,觉得他太糙。
邢彦诏忍不住又“啧”一声,开始吃慢点,嚼轻点。
两人也算相安无事吃完面。
热腾腾又清淡的西红柿鸡蛋面下肚,骆槐脸上有了点颜色,精神头瞧着也好些。
邢彦诏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离开。
骆槐长舒一口气,扭头就看见裴元洲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她。
她脸上的血色又渐渐退去。
“刚刚那个是你朋友?光看背影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少胡乱交朋友。”裴元洲走过来,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又摸摸她的头发,“还是湿的,先去洗个头。”
西装上是一股淡淡的木质香,裴元洲最喜欢木质香,几乎每件衣裳都会有这个味道。
每次裴元洲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她就会被这股木质香包围,像是她的元洲哥哥在轻轻抱着她,总觉得很暖和,很安心。
现在却觉得,更像一种枷锁。
“回宿舍洗。”骆槐的胸口闷着一口气,难受得眼眶又红了。
裴元洲:“你们大四要找实习,一般不住学校,你东西早搬回家了,就剩几件衣服和一张床。”
东西还是裴元洲去搬的,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因为要搬东西,特地挽了袖子,扯下领带放在她手上。
室友还悄悄和她说:“一个男人愿意把领带交在你手上,说明他愿意被你绑在身边。”
说得她脸都红了。
骆槐站着一动不动,无声地抗议。
裴元洲松开她的手腕,像是不耐烦了,叹息一声:“小槐,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也是没办法的事,裴家和邢家交情太深,不能闹得不愉快,你也是裴家的一份子。”
“悠悠现在不能再受刺激,我们都怕她下一秒去死,这件事是悠悠任性了,你一直比她懂事,比她乖,还比悠悠会说话,悠悠那个性子,怕是三两句话就要和邢家那位真少爷吵起来,受到欺负。”
“你这么乖,没有人忍心欺负你。”
才不对。
就是因为乖,才会被欺负。
现在裴叔叔裴阿姨裴悠悠,甚至裴元洲都在合伙欺负她。骆槐心想。
裴元洲:“你放心,你嫁过去了,我会警告邢家那位真少爷不许动你,也会经常去看你,还和以前你上高中一样,翘班也去看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一直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骆槐彻底听不下去了。
又怕他继续纠缠,说一些更戳心窝子的话,红着眼眶说:“我会考虑。”
甩开他的手往宿舍跑去。
骆元洲怔在原地,手里忽然变得空空,这种感觉很奇怪。
......
宿舍。
骆槐推门进去,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掉,刚洗完澡出来的祝双双看见,立马跑过去搂着她。
“宝儿!哪个天杀的把你惹哭了!咱们告诉你元洲哥哥,让你元洲哥哥带着保镖去揍他!姐也去给你讨公道!”
祝双双是骆槐大学关系最好的朋友,比她小几个月,却总是喜欢自称“姐”。
骆槐想了想,还是告诉她:“是裴家。”
“那个裴悠悠?”祝双双对裴悠悠可是印象深刻得很。
骆槐父母双亡,借住裴家,吃裴家用裴家的......这些话都是出自裴悠悠之口。
要不是有裴元洲出马,只怕学校里会传出更多不好听的话来。
骆槐说:“全部。”
祝双双惊了,“包括裴元洲?”
“嗯。”骆槐哽咽着点头。
“艹!他不是你男朋友吗?怎么还跟着一块欺负你?”
“不是。”骆槐摇头,“从来都不是。”
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
是她误会。
“不是?”祝双双又惊了,“那他这些年是什么意思?吊着你玩呢!我就说裴悠悠那种坏东西,怎么可能有个好哥哥!蛇鼠从来都是一窝!”
她的无脑护短令骆槐破涕为笑,拿纸巾擦擦眼泪,说:“我还没告诉你怎么回事呢。”
“宝儿,你总是对自己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祝双双撇着嘴摇头,“每次考试你都说还行,结果次次第一,奖学金拿到手软,学分加到令人嫉妒,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学霸了。”
“还有你每次都说自己不是特别好看,但你知道这个时代不化妆不整容就美得清新脱俗的人有多可贵吗?以及你这身材,不是干扁扁的那种,是要屁股有屁股,要腰有腰,要胸有胸,羡慕不来。”
骆槐没说话。
祝双双捏捏她的脸,“和我说说呗,裴家说什么了。”
骆槐告诉她:“裴叔叔裴阿姨,包括元......裴元洲,要我替裴悠悠嫁给邢家刚认祖归宗的真少爷。”
“什么玩意儿?!!”祝双双一手把桌上的书掀了,“他们哪来的脸!”
“邢家真假少爷这事我们都在网上看到了,是个家暴的主,不能嫁,坚决不能嫁!”祝双双急得原地踱步,一边骂裴元洲和裴悠悠,一边想法子,“你得先他们一步,赶紧找个老公!”
骆槐一愣。
她没想过这个。
从十六岁起,她只想过嫁给裴元洲,多年来也以为她会嫁给裴元洲。
“犹豫什么?与其嫁给一个家暴男,不如嫁一个自己选的,还得选帅的!”祝双双已经打开手机,“你等着,我给你组个全是单身帅哥的局!”
趁邢彦诏回邢家不久,还没和邢家建立情感联系,他作为“狸猫”,最清楚感情可以用时间建立,否则母亲也不会这么维护他,而不是维护亲生儿子。
邢政屿深情款款。
裴悠悠喜上眉梢:“我当然愿意!订婚宴那天你就问过我,我也说过的。”
车子在路上缓缓行驶,前座的司机忽然说:“裴小姐,我们少爷真的很在意您,当初裴小姐和少爷亲笔签名的订婚书,少爷一直随身带着。”
邢政屿看向司机,司机是他心腹,他是信得过的。
只是订婚书,他根本不记得放哪儿了。
“我拿给裴小姐。”司机从副驾面前拿出一个盒子,往后面递去,“裴小姐您看看,这订婚书上写的是裴小姐你的名字和我们少爷的名字,本该就是您二人结婚。”
裴悠悠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
真是他们的订婚书。
名字是他们当着双方家长的面签的。
“政屿哥一直随身带着?”裴悠悠感动不已。
邢政屿看见订婚书后和司机对视一眼,收回目光对裴悠悠说:“本来在半个月前,随身带着的就是结婚证了。”
邢彦诏在他们结婚的前一个月登门认亲,领证的事就耽搁了,婚礼取消不了,一是请柬早就发出去,二是邢裴两家联姻板上钉钉。
突然换了个人,邢家也不好催着两人去领证,打算等办完婚礼再去。
“悠悠,我一直期待我们的婚礼,知道你要另嫁他人,我一直不敢面对。现在听到你不用嫁给别人,我又高兴又难过,要是我们能继续在那天结婚就好了。”
“我知道不可能,且不说你家里人同不同意,我们要是也在那天结婚,只怕会抢了我大哥和骆槐的风头。”
他知道裴悠悠爱抢风头。
当初那套三亿的祖母绿项链,邢语柔见出价的是裴董,是长辈才谦让。
这一谦让,叫裴悠悠在一众名媛千金面前得意好久。
裴悠悠又讨厌骆槐,处处想压她一头。
没有什么比在一众名流面前出风头,又能力压讨厌之人一头更具诱惑力。
裴悠悠的眼睛果然蹭亮。
她不仅能力压骆槐,还能嫁给喜欢的政屿哥,还可以出尽风头,众人庆贺。
骆槐呢?
嫁了个什么也不是的泥腿子,只会叫人笑话。
政屿哥依然在邢家,在邢氏,说明邢家根本没打算把政屿哥赶出去,那她嫁给政屿哥,不也是邢裴两家联姻吗?
她嫁过去以后,邢家肯定会更重视政屿哥。
爸妈和哥哥也不用因为骆槐背着联姻的任务,总是偏心骆槐,只会更在意她。
就这么办!
事情敲定。
邢政屿不担心裴家不同意,裴悠悠是名副其实的裴家掌上明珠,裴家宠她无下限是圈里人人皆知的事。
倒是邢家家族庞大,关系复杂。
他每一步都要考虑清楚。
母亲觉得亲儿子已经让捡垃圾的老太太教坏,难掩嫌弃。
妹妹邢语柔不喜欢混不吝的亲大哥。
她们好忽悠。
倒是父亲有点难度。
邢政屿一路思索对策,回到家中正好听见父母提到那个废物。
“老邢,彦诏说是带老太太出国看病,是不是要逃婚?我们邢家也有自己的医院,先进的设备和杰出的医生也有,怎么偏要往国外去?”邢母坐在沙发上,忧心忡忡。
邢家属于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婚事都是邢母在操办,如果关键时候儿子逃婚,她也会没脸面。
邢父看着国际经济新闻,一边说:“他不会逃婚。他找回来的原因是养他的老太太出了车祸,受了伤,他需要关系,需要钱,又恰好在医院见到我和你,冒着风险找上来要我们做亲子鉴定。”
“他倒是很有胆识。”言语间已经带着点欣赏。
“现在他已经体会到财、权、地位带来的便利,不会轻易放弃。他不是亲口说了吗?等着结婚后好进邢氏。”邢父毫不掩饰自己的一丝欣赏,唇角噙着笑,“说明他不会因为女人因为情情爱爱而放弃权力地位。”
邢母没说话。
亲儿子这点和他父亲很像。
她似乎不想提起这事,扭头看见儿子回来,唤了一声。
邢政屿陪母亲到花园池塘边走走,不用多说什么,只要他每次把抱错的事揽到自己身上,母亲一定自责。
邢母不只自责,看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儿子,低着脑袋的样子跟路边被遗弃的狗一样,更多的是心疼。
“不是怪你,和你没关系。”
“妈也希望你和悠悠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这事涉及两家联姻,你要征求你爸的同意。”
邢政屿高兴地拥抱母亲,转身就去找父亲。
父亲在书房。
“和你妈谈完了?”
邢政屿身子一顿,父亲俨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一直在等他。
邢父能掌管整个邢家,坐上邢氏总裁再到董事长的位置,岂是等闲之辈。
“爸。”
“逐个击破,先从最弱的下手,必然成功,获取一定的信心,再去解决下一个。”邢父头也不抬,继续捏着刻刀。
有人喜欢下棋布局,有人喜欢练字静心,有人画画陶冶。
邢父喜欢木雕石雕,想要什么,就亲手雕刻什么。
某种程度上,邢政屿也算是他亲手雕刻的作品之一。
“你想跟彦诏争取裴家的支持。”
“爸,我和悠悠是真心相爱。”
邢父无动于衷,邢政屿心中难免紧张,又补充一句:“我不想和心爱的女人之间留有遗憾。”
语毕,他看见父亲雕刻的动作稍有停顿。
父亲心里是有遗憾的。
邢政屿曾经听过一则传闻。
父亲年轻时爱的是宁城上流圈层里最耀眼明艳的那朵玫瑰,正因为她过于娇艳,不属于长辈喜欢的类型,家世也不出彩,最终父亲娶了大家闺秀的母亲。
讨好了爷爷奶奶,也赢得母亲娘家的扶持。
不管年轻时怎么不在意,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回忆年轻,回忆年轻的风发意气,也回忆年轻时的遗憾。
他在赌。
赌父亲的一丝心软。
“政屿,彦诏身上流着的才是我的血。”
“老太太你又偷跑出来!”
远处,西装革履的旷野疾步而来,边走边解领带,解完领带挽袖子,就是捉人的架势。
旷老太太一听见声,都没抬头看,已经麻利地收东西,一手提小黑板一手提凳子,噔噔噔往另一边走。
嘴里念叨着:“这遭瘟的东西又来了。”
别看旷老太太一把年纪,身形矮小,但灵活得很,两条腿跟撞了发动机似的,走得飞快。
看得骆槐一愣一愣的。
旷野小跑过来,老太太已经拐个弯没影了,他叉着腰道:“就该找个住家保姆看着!”
他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骆槐。
骆槐也看向他:“旷诏先生。”
“哎,好巧,老太太是不是左拐了?”
骆槐点一下头。
“我就知道,她不是在这支个小摊,就是在那边,就这两处有人流量。”旷野打量着她。
第一次见是医院,那会人生病瞧着脸色苍白,第二次是在清吧,里面灯光闪烁烟雾缭绕,也没怎么看清,只知道是个乖巧又漂亮的姑娘。
倒是没想到这么好看。
本身干干净净,温温柔柔,斯文大方的气质就已经叫人觉得美了,再加上精致的五官和曼妙的身姿,简直叫人移不开眼。
难怪他哥一眼看上。
这姑娘也有意,可惜让邢家毁了桩好姻缘啊。
“老太太刚刚没跟你说什么吧?”旷野有点担心老太太把他哥的真名给爆了。
骆槐的气质打扮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姑娘,他哥又顶着那么个正在风头上的姓,不知多少人暗地里盯着呢。
骆槐摇头:“没什么,就是说你哥要带奶奶出国检查身体。”
“没说名字?”
“没。”
骆槐有些不解,尤其是看见面前的男人松了口气。
旷野朝她笑笑,忙着逮老太太去了。
一个小插曲,骆槐却觉得挺有趣,能暂时抛掉些许烦恼,脸上多了抹真心的笑。
叮咚。
骆槐按响门铃,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林姨,云裳姐喜欢叫她林教授。
林教授戴着眼镜,手里还拿着个铲子,厨房里飘着菜香味,罗教授已经在里头忙着了。
“骆槐!怎么还按门铃呢,自己摁密码进来就是,你鞋在那儿,家里铺着地毯呢,穿不穿都行,我做菜去了啊。”
“谢谢林姨。”骆槐穿上拖鞋往里去,耳边又传来罗叔喊她,她笑着应一声。
林教授朝开着点门缝得书房那喊:“云裳,妹妹来了!”
“马上。”书房里传来一道不强不弱的声音,紧接着书房门大开。
罗云裳赤着脚就从书房里出来,身上穿着宽松舒适的墨竹花纹家居服,头发用一支笔盘在脑后,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
黛眉杏眼,柔柔地笑着,就是唇色很浅,身形纤瘦,透着病态。
“才知道过来啊?”语气稍稍埋怨。
“云裳姐。”骆槐一看见她,心里就忍不住涌出许多的委屈,上前去抱着她。
也不敢抱太用力,云裳姐有心脏病。
罗云裳比她稍微高点,年纪也只是稍微大点,才大一岁,从小就变着法让骆槐喊自己姐姐。
虽然不住一块,两人的情分从未减少。
罗云裳一听就知道她出事了,拉着她的手往沙发去。
“出什么事了?”
“是有件事,我来和你们报喜的。”
“报喜?”罗云裳侧身子对着她,似信非信,“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骆槐每次来到这里就会自然而然放松下来,眼睛也会跟着变得亮堂。
她看见茶几上的紫砂壶和两个小茶杯,询问:“下午来客人了?”
“咱们罗教授朋友的学生,B大博士毕业后来宁城发展,好像在做什么项目,AI智能领域的,遇到难题了。”罗云裳说话柔,慢,像小桥下的涓涓细流,自带凝神静气的作用。
骆槐很喜欢听她说话。
“具体不知道,我没出来。”
“也就妹妹你来,才见云裳露面。”林教授一直都叫骆槐“妹妹”,刚开始是为了教女儿喊,后面喊习惯了,再也没改。
罗教授一手端着一个菜从厨房里出来,又折回去端剩下的,揭开砂锅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鸡汤和着淡淡的中药味飘出来。
罗家每周都会用中药炖一道养心汤。
罗教授擦擦眼镜,上边都是揭砂锅飘上来的雾气,擦好戴上。
“刚刚骆槐说什么喜事?”
“我要结婚了。”骆槐做过多次演练,笑得自然,“我想罗叔林姨和云裳姐来送我出嫁。”
三人喜上眉梢。
“结婚?”林教授问:“是不是和裴家的裴元洲?”
乍又听到裴元洲的名字,骆槐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只是问:“林姨,你们怎么会觉得是裴元洲?”
罗云裳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喜欢裴元洲,裴元洲对你也有情,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捅破窗户纸呢。”
林教授点头:“你每次来这儿吃饭都是裴元洲车接车送,他这次没上来,是不是公司的事太忙了?”
裴元洲只有公司太忙才不会上来和罗家人打招呼。
裴元洲真是骗过所有人,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对她有情。骆槐心想。
“不是他。”
除去祝双双她们,见过裴元洲最多的就是罗家。
现在骆槐突然告诉他们,结婚对象不是裴元洲,可他们从不知道骆槐还和哪个男生走得近啊。
连和骆槐最亲近的罗云裳也不知道。
罗家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三人轮番上阵。
什么时候结?
和谁?
为什么结?
罗家人一关注自己领域的学术研究,二关注心脏病的研究。
骆槐很庆幸他们没有听到邢家真少爷的那些事,便说:“邢少爷是个不错的人,长得不错,性格也好。”
林教授:“你见过了?”
骆槐:“见过。”
骆槐撒谎了,她怕被看出来,随机在脑海中想一个人。
“旷野”的模样立马出现。
自从医院和清吧见过以后,骆槐在城北的度假山庄又和邢彦诏遇见两次。
一次是在酒店的电梯里。
充满攻击性的深邃眼眸,短袖工装裤。
在电梯门快合上时伸手拦住,问她怎么不进去。
又一次见面在马场。
裴元洲谈生意非要带上她。
其他人去换骑马装,她一个人留在原地。
男人在训马,不听话的马横冲直撞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跳马救她。
“他虽然不在豪门长大,但是个很有孝心的人,也很讲义气,路见不平也会出手相助,还有担当。”
说得像模像样。
裴悠悠挽着母亲的手臂,脑袋蹭啊蹭,撒娇一样:“爸爸妈妈心善呗,谁让我们两家有交情呢。”
她听妈妈说过,骆家虽然也住这个小区,但住的普通住宅区,普通住宅区和别墅区不相通,进出的门都不一样。
骆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和她们裴家搭上线。
骆槐的爸妈买下这里的房子,都不敢早早怀孕,又攒好几年的钱才生下骆槐。
恐怕骆家全部的财产加起来,都没她和她哥的零花钱多。
裴悠悠实在好奇里面的隐情,当初不管她怎么哭闹可都没能阻止爸妈收养骆槐。
“妈你和我说呗,我可是你最爱的宝贝女儿~”
裴悠悠一撒娇准好使。
裴母如实说:“其实也没什么,骆槐爸妈好歹也是大学教授,认识的人是某些项目领域的大拿,裴家需要结识这样的人,裴氏呢也需要人才做事。”
“骆槐爸妈一出事,牵线的人就断了,那些人和骆槐爸妈关系好,难免担心好友的女儿今后怎么办,我们做个顺水人情,跟他们说以后裴家养着骆槐。”
“这样啊。”裴悠悠笑了笑,“吓死我了,你们早说嘛,早说只是利用骆槐,我就不会哭得那么伤心。”
裴母伸手点了她的嘴:“胡言乱语。”
裴悠悠连忙改口:“不是利用,是顺手的事。”
裴母笑了。
“你不知道当时你给我们添多少麻烦,骆槐长得又乖又漂亮,在两个大学教授的熏陶下学习又好,谁家不喜欢这样的孩子,多少人想收养,要不是我们动作快,家里又有钱,不然就让罗教授一家接走了,她家那个女儿又喜欢骆槐得很。”
裴悠悠撇嘴,听到母亲夸骆槐她心里很不服气。
但又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母亲唱一点反调。
“不过罗教授的女儿身体不好,多养一个孩子有压力。”裴母说,“多亏我们裴家有钱,也幸好骆槐听劝,知道去罗家会给他们家增添负担,不然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啊。”
“嫁给邢家真少爷的人就是你了。”裴母想想都害怕,“这不是要妈妈的命吗?”
裴悠悠又抱紧母亲。
一直沉默的裴父提醒母女二人,此事烂在肚子里,往后也别再对任何说,叫人知道不好。
裴悠悠立马应下。
门外的骆槐浑身僵冷。
其实她不太记得当时的事了,只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活生生的爸爸妈妈,一个劲地哭,眼睛都哭痛了。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等丧事办完,舅舅单独找过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舅妈就把舅舅拉走。
罗叔叔一家也来找过她,大概是问她愿不愿意去跟她们一起住,她当然是愿意的。
后面裴叔叔裴阿姨也来,确实说了她要是去罗家,会给罗叔叔家添麻烦。
最后她来了裴家。
根本不是什么交情颇深,也不是什么可怜她,更不是真的怕她给罗叔叔家平添负担。
是算计。
骆槐苦涩地笑笑。
她迈步进去。
母女俩看见她回来,说话声戛然而止。
怎么提前回来了?
“裴阿姨。”骆槐喊她一声。
裴母立马站起来,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
人回来了!太好了!
“骆槐啊,乖孩子,累了吧,先坐着歇会儿,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让刘妈做。”裴母自顾自地喊来刘妈,让她做两道骆槐喜欢的菜。
刘妈应声去做。
骆槐也没阻止,在沙发上坐下来,从她来到裴家,裴悠悠巴不得离她远远的,这会儿也起身坐到另一边去。
以前都是直接让她坐远点,现在有事求她,只好屈尊降贵地挪窝。
“知道回来了?”电梯门打开,裴元洲从里面走出来,只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衣和碳墨的西裤。
扣子解开一颗,迈着修长的腿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小槐,你现在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你......”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裴元洲硬生生把这句话咽回去,抬手去摸她的额头。
滚烫的手掌贴上来,骆槐身后是沙发,退无可退。
“病好了?”
骆槐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沉寂在两人之间蔓延。
裴元洲先坐不住,开口便是:“骆槐,你又要闹什么?”
骆槐抬眸,直勾勾地看着他:“我没说话。”
“你不说话不就是在闹情绪吗?不接电话也是,不回消息也是,三天。”他耿耿于怀。
骆槐心想,她不该有情绪吗?
要她替裴悠悠嫁给一个人人嫌弃人人贬低的人,她不该有情绪吗?
裴家收留她只是为了她父母的人脉关系,她不该有情绪吗?
骆槐的心中在呐喊。
一颗心几乎要被撕碎。
委屈和愤怒都显露在她通红的眼眶里,她就这么看着裴元洲。
裴元洲心头一骇,目光躲闪瞥向别处。
他害怕骆槐这样的眼神。
也有些慌乱。
想了想,还是决定安先把事情撂在一边,安抚性地揉揉她的脑袋,“先吃饭,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晚上睡个好觉。”
裴元洲特地看向母亲和妹妹。
裴母想说什么,又只好咽回去。
裴悠悠也跟着母亲上楼,离远了嘴里就开始小声嘀咕:“哥又偏心。”
裴母:“联姻这事你哥偏的你。”
裴悠悠:“不然呢?”
裴母:“就是骆槐不好劝,总不能来强的,来强的说出去我们不占理。邢家是个多好的姻缘,骆槐怎么就是油盐不进?”
当然是因为有喜欢的人啊!
喜欢的还是她哥呢。
裴悠悠在心中腹诽,忽地灵光乍现,她知道怎么让骆槐同意替她联姻了!
等她哥有事出门,等骆槐吃完饭回一楼的房间,她慢悠悠下去敲门。
“骆槐,我有事找你。”
房间里没有开灯,骆槐靠着冰凉的墙壁站了很久。
黑暗一点点侵蚀着她。
门外的声音她无动于衷。
咚咚!
“关于我哥的事,和你也有关系。”
骆槐眸光微动,打开门。
她只开着一盏暗暗的台灯。
房间不算大,走进去两步就能一览无余。
床,衣柜,书桌,书架,沙发......都在一个房间里,不像裴悠悠拥有整个四楼,衣帽间、首饰间、鞋袜间......都是单独的。
地下还有音乐室、舞蹈房。
裴悠悠一脸嫌弃,甚至不想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地说:“你不想嫁到邢家,是不是因为喜欢我哥?”
骆槐一愣。
“早看出来了。”裴悠悠骂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哥不会喜欢你的,更不会娶你,裴家的门你进不了,倒是可以进邢家的门。”
骆槐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悠悠捣鼓一下手机,挑衅道:“你看看消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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