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嘉鸣,居然走了姜云她爸的老路,染上了赌博。
一开始失业的他,只是想玩玩牌打发打发时间,却没料到实实在在赚了十几万,他以为自己天生赌神,有发哥附体。
却不知这是人家做的局,从他入局的那刻起就意味着他要倾家荡产了。
嘉鸣在赌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变卖光了与姜云为数不多的财产后,又把老家县城那套靠前妻买的三室一厅也卖掉了。
最后连父母的老宅也未能逃过他的魔爪,一并被他霍霍了。
他爸妈受不了村上人的指指点点,索性搬到半山养了几十只鸡过日子,也算图个清净。
两人年岁大了,为了买菜和卖鸡蛋方便,嘉鸣他爸花四千买了辆电动三轮车,虽然在半山腰,但是政府早些年就修了路,开电动车都能直接上去。
这清净日子没几天,赌红了眼的嘉鸣居然把他爸新买的三轮车偷去二手市场,一千元就给卖掉了。
直至最后,卖无可卖,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东躲西藏。
嘉鸣在一次学开大货车时,因操作失误,导致截去了右手两根手指,出院回家就把姜云和她妈给打了一顿,说两个人是扫帚星,就是因为她们,他的日子才这样狼狈,还骂姜云是不会生蛋的老母鸡。
这些都是姜云他妈在电话里哭着和我说的。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许辰,之前是我们错了,现在云儿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你能不能来帮帮她,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可云儿还年轻,我只想求求你能把她带着脱离这苦海。
她低三下四地哀求着。
只要你答应,我让云儿再也不工作,全心做家庭主妇,就像你之前一样,我们都听你的,可以吗许辰,算我这个老太婆求你了。
我深深吐出口气,原本以为看着他们这些人悲惨我会很开心,很畅快。
但是真到这一天,我只是觉得心口像被塞了棉花一般,堵得慌。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知珍贵,但是这些都晚了。
往事随风飘逝,云卷云舒,早就物是人非了。
我心平气和地和她说:阿姨,我已经认识了新的女孩儿,我们快结婚了,以后还请你们不要再联系我了。
那头,久久的沉默。
我挂断了电话。
我确实要结婚了,女友是我们公司董事的女儿。
再听到姜云消息的时候,我的妻子已经怀孕了。
一个周末,彬强说想找我喝点小酒。
他现在和妻子定居在A市,儿子都一岁半了。
酒过半酣,不知道怎地,他又提到了姜云,说是前段时间刚回家做了早期乳腺癌的切除手术,现在在老家休养。
他哈着酒气笑问:你现在听到这些,总不会再心软了吧?
我笑着摇头,没有说话,端起面前的白酒一饮而尽。
当日我不顾她身体不能生育,视她为珍宝,可她却视我如草芥,弃我如敝履。
如今我已经找到真正能够归属的情感。
而她,只不过是过回本该就属于她的人生罢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