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徐轻灵,拖一刻,杀十人。」
屠刀正向一个老翁落下,我欲从人群中起身,穴道却被封住。
「住手!徐轻灵在此!」
沈以棠突然出现,高举徐家军统帅令牌。
我方才亲手给她,让她求援用的,现在倒成了索命的符咒。
「是她吗?」
百姓不认得我们,不敢妄言。
军中将士却懂沈以棠的用意,奋起想要救人。
手无寸铁,怎敌得过利刃盔甲。
滚烫的鲜血四溅。
只为坐实「徐轻灵」的身份。
我情绪激动,但突兀地跪在原地。
嫂嫂及时把我搂入怀中:「你若再去认,北凉人觉得受愚弄,谁都活不了。」
这是倒数第二次听到嫂嫂的声音。
最后一次,是我要交出粮草图时,她大喊「沈以棠」怒骂。
我知她意,她也知我意。
偷来的命,就不仅属于自己了。
因此,我才会不顾一切自保,才能静静看着同伴被带走,男子坑杀,女子为妓。
沈以棠,哦不,徐轻灵的头颅被砍下,北凉人踢着取乐。
棠棠是我在燕都时的玩伴,从小也渴望济世报国。
女子无法为官。
但父兄开明,凡真才实学者,均有机会在边关施展抱负。
我满心欢喜,邀棠棠前来。
这些年,我们经常站在玉岭关城墙北望,一起送大军出征,再迎他们凯旋。
「有父兄在,有徐家军的将士在,北凉人永远过不了玉岭关!」
昔日豪言犹在耳边回荡。
但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