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束陆韫静的现代都市小说《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杨束陆韫静全文》,由网络作家“月下果子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孙子做什么了?”杨老爷子一听陆韫在外面,大掌拍在桌子上,怒发冲冠。庞齐看了看他,几番犹豫,还是没敢说杨束又抢了人进府,老爷子身体正虚,别给气死了。“世子很听你的话,并没踏进浣荷院,陆韫可能是来问好的。”庞齐笑道。“老子还没糊涂,让人进来吧。”杨老爷子面色冷沉。“夫人,老奴知道世子荒唐,但老爷子……”庞齐领陆韫进院子,叹了声。“庞叔,我此番说的事,和世子近日的行径不相关。”庞齐松了口气,看着是个沉稳的,应该不会耍心眼。“爷爷。”陆韫的称呼,让杨老爷子心里一酸,他孙子不是东西,定国王府更是火坑,多俊的姑娘啊。“可是受了委屈?”陆韫摇头,“我与世子的婚事过于仓促,成婚当天他又惊了马,我们连大礼都没行。”杨老爷子心里叹气,就杨束的品行,...
《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杨束陆韫静全文》精彩片段
“那孙子做什么了?”杨老爷子一听陆韫在外面,大掌拍在桌子上,怒发冲冠。
庞齐看了看他,几番犹豫,还是没敢说杨束又抢了人进府,老爷子身体正虚,别给气死了。
“世子很听你的话,并没踏进浣荷院,陆韫可能是来问好的。”庞齐笑道。
“老子还没糊涂,让人进来吧。”杨老爷子面色冷沉。
“夫人,老奴知道世子荒唐,但老爷子……”庞齐领陆韫进院子,叹了声。
“庞叔,我此番说的事,和世子近日的行径不相关。”
庞齐松了口气,看着是个沉稳的,应该不会耍心眼。
“爷爷。”
陆韫的称呼,让杨老爷子心里一酸,他孙子不是东西,定国王府更是火坑,多俊的姑娘啊。
“可是受了委屈?”
陆韫摇头,“我与世子的婚事过于仓促,成婚当天他又惊了马,我们连大礼都没行。”
杨老爷子心里叹气,就杨束的品行,后悔是正常的,但进了定国王府,又哪是她能出去的。
她和杨家已然是一体了。
“孙媳希望能补办一场,免得留下遗憾,望爷爷应允。”
杨老爷子扯断了胡子,庞齐也惊了,这姑娘眼神澄澈,看向不像有病啊?
“韫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世子名声不好,行事欠妥当,但我已是他的人,自盼着和满,没行礼,总觉得差了什么。”
“别对他抱太多期盼,那就是滩烂泥。”杨老爷子呸了声,似乎谈起都脏了嘴。
他这般,让陆韫越发心疼杨束,连最亲的人都厌弃自己,内心该是何等的痛苦。
“求爷爷应了孙媳。”陆韫跪了下去。
“老庞,扶人起来。”
“你既执意,那便半月后吧,我亲自操办,府里也许久没热闹过了。”杨老爷子呓语,身形无比寂寥。
是什么时候起,定国王府再没了欢声笑语?
太久了,久到他都想不起来了。
武儿说,要给他生十个八个孙子,让他一刻都没得停,这些人,都食言了啊。
看杨老爷子虎目含泪,庞齐知道他又想起往事了,元帅是真的老了,叹了口气,庞齐把陆韫引出去。
“世子,严令荣绑来了。”
“嗯,往西街走一趟,把许靖州也绑来。”杨束披衣起身,朝外道。
“接着睡吧。”将被子盖好,杨束往外走。
柳韵睁开眼,杨束办事,十分干脆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手腕也很强硬,有枭雄之姿。
若叫他反出建安,说不准真能让大燕易主。
“来了。”
杨束招呼许月瑶,“去认认,看看他们有没有绑错人。”
严令荣侧躺在地上,拇指粗的绳子勒进了他肉里,让他动一下都艰难。
他唔唔叫着,虽不知说什么,但从惊恐的表情看,应是在求饶。
许月瑶嫌恶的移开眼,朝杨束点头。
“坐,你大哥一会就到。”
“见了面,就回去吧。”杨束吐出嘴里的葡萄皮。
“不用拘谨,该享受就享受,你节俭,你大哥也不会少受累。”
杨束把葡萄往许月瑶那推了推。
许月瑶看了看杨束,听话的吃葡萄,这人不是他表现的那样暴戾,但也不是面上的温和,许月瑶没法用词定义他。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就是不能惹着杨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束看了看见底的果盘,朝许月瑶的肚子瞟去一眼,他让她吃葡萄,她是真吃啊,一个一个不带停的。
“不撑吗?”
许月瑶抬头,眼睛眨动,一看果盘,她脸瞬间红了。
“就这么怕我?”
许月瑶摇头,抓起个葡萄塞入了嘴里。
杨束笑出声,许月瑶脸更红了,恨不得逃回房间。
“世子,许靖州绑来了。”牌九急步走向杨束。
“都到地方了,给人解绑啊。”杨束目光移过去,“再来晚点,你妹妹该撑死在这了。”
许靖州拿开绳子,看向许月瑶。
许月瑶捂了脸。
为免把小姑娘羞跑,杨束转了话题,“人就在那,鞭子,尖刀都给你备好了。”
“任命书应该很快下来,动手前,你们兄妹俩道个别吧。”
许靖州从怀里掏出块玉,“这玉传三代了,帮大哥保管些时日。”
许靖州把玉给许月瑶,眸子却是看向杨束。
杨束打开折扇,许靖州这是告诉他,他一定会来接许月瑶。
“知道你们兄妹情深,牌九,送许姑娘回屋。”
“大哥。”许月瑶眼眶泛红,一步三回头,满含不舍和担忧。
直到许月瑶的身影消失不见,许靖州才收回视线,他走向严令荣,把人踹翻后,抓起尖刀就捅了下去。
整个过程,快的人反应不过来。
“世子,我回去收拾了。”
丢开刀,许靖州朝杨束行了一礼。
杨束看着昏死过去的严令荣,目光着重落在他裤裆的位置,这是给人蛋切了?
啧啧,狠!
杀鸡给猴看?
见牌九回来,杨束让他去查看严令荣的情况。
“世子,阉了。”
还真切的蛋啊,杨束塞了个葡萄到嘴里,有才有能,行事又利索,得给柳韵记一功。
“丢出去吧。”
扫了眼严令荣,杨束起了身,流了一地血,又耽搁这么久,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可以准备后事了。
“呀!”
一个转身,杨束让面前的老脸吓一跳。
“庞叔,你走路怎么没声的!”
“下月十一,老爷子要为你和陆韫举办婚事,把没行完的大礼补上,这段时间,你安分点。”
“若再闹出事端,定国王府的大门将紧闭,你一步都别想出去。”
传完话,庞齐也不管杨束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定国王府,除了老爷子,也就庞齐敢这么对杨束了。
“牌九,他看我的眼神,像不像看狗屎?”杨束抱手,目光望向庞齐离开的方向。
“世子,看到狗屎会嫌弃,庞管家眼里就没你。”牌九走到杨束身侧,和他一起瞧庞齐的背影。
拐角处,庞齐停住脚步,回过了头。
杨束和牌九同步移开视线。
庞齐微皱眉,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老庞。”
“元帅。”庞齐就候在外面,杨老爷子一唤,立马应道。
“那畜牲做了什么。”
庞齐也知道瞒不住了,“世子抢了新科进士许靖州的妹妹,把骚扰许月瑶的严令荣绑进了府,将人阉了,听说没救回来。”
“这就难怪了。”杨老爷子一脸讽意。
“把人押过来。”押字,体现了杨老爷子心里的怒火,在军中,只有犯了大错,才用押。
“世子,不好了!”
“庞管家来了!”
牌九冲进杨束房里。
杨束站了起来,面色平静,“去浣荷院,知会声。”
“世子,别硬撑。”牌九咬了咬牙,不敢耽搁,急步走了。
庞齐来的很快,见杨束没有惧怕的躲起来,他略微讶异。
“庞叔,路我熟。”
杨束不急不躁的出声,率先迈步。
庞齐眉心拧了拧,犹豫一番,到底没动手,这小子今儿不太对。
杨老爷子系紧了腰带,抓起了桌上的长鞭,眼底幽沉,看不见半点情绪。
“爷爷。”
杨束在门外跪了下去,不同于以往的两股战战,他跪的笔直。
门哐的开了,杨老爷子一步一步自暗处走出,身上是杀伐之气。
手一扬,一鞭子就抽在杨束后背,啪的一声,锦衣破裂,皮开肉绽。
闷哼一声,杨束抬起头,他直直看着杨老爷子,“爷爷,杨家反正是要覆灭的,你又何必管制我。”
“难道我谨小慎微,他们就会放过杨家?”
“二哥总听话温顺,死的多惨啊,连肠子都被踩了出来。”
杨老爷子鞭子握不住了。
“爷爷,我要品行端正,能文能武,活的到现在吗?”杨束看着他质问。
杨老爷子瞳孔放大,鞭子脱了手,砸起一层灰。
庞齐眼睛如箭般盯住杨束,这还是那个蠢货?!
这真的是个蠢货?!
蠢货能看明白这个?
“爷爷,杨家不亏欠谁,既然注定要绝种,就让我肆意走完这段路吧。”
“从始至终,我也只是想活着啊,可没人肯,都容不下,容不下……”杨束呓语,话刚出口,就被风吹散,院里一片死寂。
没再看杨老爷子,杨束从地上起来,拍去灰尘,他迈步朝外走。
一直到他消失,杨老爷子都没开口叫住他。
“元帅。”庞齐担忧的看杨老爷子。
杨老爷子扶着墙,重重咳嗽,抹去嘴角的血,他仰头落泪,混浊的双目满含悲戚,“他原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明白……”
“这些年,流了多少血啊,赤红千里,一批又一批,全是新面孔啊,却连块尸骨都回不来,值吗?”
“不值啊!!!”
“真的不值啊!!!!!!”杨老爷子怒睁着目,吼出声,直挺挺往后倒。
“元帅!”庞齐扶住他。
杨老爷子紧闭着双眼,眼泪从眼角涌出,鬓边湿了一片。
错了,是他错了……
他顾了百姓,顾了忠义,可谁顾过他杨家!
一个个都盼着他杨家绝嗣。
可笑啊!太可笑了!!!
杨老爷子胸膛震荡,大笑出声。
“世子!”
牌九看到杨束,愣了愣,急步迎上去,“老太爷转性了?居然没动手。”
杨束朝肩上看了看,“取些伤药来。”杨老爷子虽怒,但没下死手,只是皮开肉绽,没伤到内里。
不过疼是真的特么疼!
火辣辣的!
牌九顺着杨束的目光往后看,登时吸了口凉气,皮肉都外翻了,周边的锦衫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
老太爷这是动了真怒啊。
多来几鞭,以世子的体魄,能卧半月床。
“我这便去。”牌九转身就要走,可马上停了下来,这种情况,他应该先送世子回房。
“我还不至于走不动道。”杨束拒绝牌九搀扶。
这时,陆韫过了来,她喘了两口气,额头上有细密的薄汗,一看就是跑着来的。
目光相对,杨束走了过去,抬手用衣袖擦去陆韫头上的汗,“担心我?”
陆韫点头,美眸透着询问。
“挨了一鞭。”杨束牵起陆韫的手,携着她往前走。
今日这场合,他应付的了,让牌九去浣荷院,是以防万一,也是把陆韫带进自己的事上来。
共同经风雨,感情才深。
陆韫额头上的汗,让杨束心里升起暖意,她担忧他,开始拿他当夫君看了。
牌九已经自觉的走了。
“怎么伤成这样。”进屋后,视线明朗,瞧着杨束背上的鞭痕,陆韫掩唇,压制住惊呼。
“老将下手,皮开肉绽算是轻的了。”杨束笑了笑,示意陆韫过来,帮他把外衣脱了。
“很疼吧。”陆韫轻声细语。
“之前也都是这样?”近距离看,陆韫掩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之前也都是这样挨罚的?
“最狠的一次,躺了几月。”杨束随口道,原主脑子蠢,旁人一唆使,他就上了。
那会杨老爷子还没完全绝望,总想着把人板正,下手是真的狠。
可惜原主怕归怕,照样同那些人鬼混。
陆韫眼眶泛红,心疼的看着杨束,这一路,他究竟承受了多少。
“世子。”牌九走进屋,把伤药放在桌上,看了眼陆韫,牌九带上门离开。
夫人在,用不着他上药。
“你忍着些。”
陆韫拧干布巾,给杨束清理伤口处的血迹。
“庞叔说,下月十一,老爷子会给我们操办婚事。”
陆韫动作顿了顿,杨束侧头看她,“成婚前一日,我会送你回武威侯府,想做什么只管做,定国王府的世子夫人,不需要看谁的脸色。”
“陆韫,你是我的妻,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护你周全,你可以信我。”
烛光下,少年的眸子深邃如海,陆韫定定看着他,“你知道了?”
“不知道。”杨束摇头,“我只知道他们待你不好,不应该说不好,是没当人看,你憎恨陆胥和周氏。”
陆韫将药粉轻柔的洒在杨束伤处,用纱布缠绕好。
“出嫁前,我从嫁妆里,拿了一千两,周氏身边的春兰是个贪财的,我给了她一包药粉,让她每日掺一点到周氏的饭菜里。”
“算算时间,该开始了,先是夜不能眠,焦躁不安,接着出现幻觉,最后惊惧而死。”
“世子可觉得我恶毒?”陆韫抬起眸子。
杨束拉住她的手,让陆韫坐在自己腿上,“恶毒?对恶人良善,那才要让人远离,免得响雷的时候,劈错了人。”
“他们不给你活路,你要还跟他们讲亲情,那我只能送你走了,我这人,不善良,身边容不下圣母。”
揽住陆韫的腰,杨束低头,在她眉眼上吻了吻,陆韫在尝试信他,这让杨束很愉悦。
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陆韫睫毛颤了颤,绯红之色一点点爬满肌肤。
含羞带怯的模样,让杨束眸色暗了暗,再长两年,怕就真是诗里说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也确实没法愉快,杨束一动,他身上的金片就跟着动,反射的太阳光在众人脸上跳来跳去。
众人心里直冒火,偏又不能拍死这个骚包。
杨束一步三晃,要不是宫里不能疾走,他百米内,绝对一个人都不会有。
陆韫早在跨入宫门的时候,就被杨束嫌弃的赶走,身边要跟着个人,多影响他散发光芒。
“那是?”
孔氏指着前面亮闪闪的东西,瞠目结舌。
冯清婉沉着脸,下车那会,她听到了旁人的谈论声,启了启唇,回孔氏,“杨束。”
孔氏眉心当即一蹙,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好在你同他退了婚,越发的荒唐无脑。”
“咱们且等等,省的他纠缠上来。”
孔氏满脸的嫌恶,仿佛杨束是什么脏东西。
没人拘束,生怕旁人注意不到他,杨束整整走了半个小时才到政和殿。
陆韫见他来了,往旁边让了让,一副惧怕之色。
杨束太招眼,众人目光想不投过来都难,瞧见这一幕,看陆韫的眼里都带上了怜悯,嫁到定国王府,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姑娘们眼里都是庆幸之色,好在被指婚的不是她们,嫁给这种纨绔,还不如死了干脆。
“请柬写好了?”杨束瞅陆韫,表情凶恶。
“还,还没。”陆韫垂下头,怕的身子直抖。
“这点子事都办不好,武威侯府是怎么养的人!”
杨束剜了陆韫一眼,把桌上墨迹还没干的纸拿了起来,接着他带着金光,一个桌一个桌的派发,“下月十一,本世子大喜,没来的,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众人眼角抽动,他这发的真是请柬?就没见过这样请客的!恨不得架把刀在他们脖子上!
“杨束,这是政和殿,不是你能撒野的。”
一道声音响起,男子面色冷冽,目光直直看着杨束。
殿内一静,众人都望向门口,一瞬间,场内气氛不复沉闷,杨纨绔再癫狂,熙王世子面前,他也得趴着。
杨纨绔可不止一次被熙王世子打的满大街哀嚎,见了面,怕的跟什么一样。
众人都等着杨束认怂,缩回位置上。
盯着熙王世子看了会,杨束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众人满脸惊异,居然不是躲?
大家眯起眼盯着杨束,看他要做什么。
一直到熙王世子身前,杨束才停下脚步。
气氛瞬间凝滞,众人眼睛眯的更小了,天色是暗了,但殿内烛火通明,金片闪的更刺眼。
会不会打起来?众人满眼期待,杨纨绔要动手,熙王世子绝对能打的他跪地求饶。
那场景,光想着就痛快。
“下月十一,本世子大喜,过来喝杯喜酒。”杨束一张纸拍向郭陶,下巴抬的高高的,倨傲不已。
众人呼吸一窒,怎么也没想到杨束这么能耐了,熙王世子面前都敢狂。
郭陶眯了眯眼,将纸捏成一团随手丢了,一脸的轻蔑。
“你!”
杨束气粗如牛,怒不可遏。
众人往后坐了坐,准备看好戏。
“皇上驾到!”
太监尖细的喊声,打破了殿里紧张的气氛,众人起了身,拱手弯腰,静候皇帝的到来。
太监分列两侧,跪伏在地,一片肃静中,身形高大、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阔步进殿,他身后跟着杨老爷子、熙王、六部尚书,一众将士及皇子。
“参见皇上!”殿内众人恭声喊。
皇帝扬起笑,正要说免礼,一道嚎哭声很突兀的响起,让人想忽略都没法。
只见杨束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纸团,哭的震天响。
柳韵眸子有些许恍惚,这身喜服,当真极衬他,气宇轩昂的。
柳韵目光在红衣上流连,三媒六礼,叩拜高堂,这份郑重,是她不能奢想的。
“极好。”
“总算说了句本世子喜欢的话。”杨束抓了把金叶子放柳韵手上,“喜钱。”
看着杨束阔步出屋的背影,柳韵垂了眸,他对迎娶陆韫,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这份欢喜,从不曾在她面前流露过。
那些搔首弄姿,现在想来,就像笑话。
“陆韫,你给我出来!”
西厢院门口,陆子轩大着嗓门嚷,满是怒气。
他是陆胥与周氏之子,比陆韫小一岁。
作为武威侯府唯一的继承人,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周氏把他当眼珠子疼,阻拦陆珍儿毁陆韫的脸,也是想用陆韫的美貌给陆子轩铺路。
杨束带陆韫回门那天,陆子轩随人喝酒去了,逃过一劫。
他不敢寻杨束麻烦,但陆韫,他是不怕的。
“夫人,是教训一顿,还是直接赶走?”牌九请示陆韫。
“让他进来。”陆韫抬起眸,眼底是冷意。
牌九轻蹙眉,有点难办了啊,这小子不会乱说话吧?世子可是交代了,绝不能让夫人知道外头的流言蜚语。
下次要备包哑药出门。
“陆韫,你怎么就不去死!”一进来,陆子轩就指着陆韫吼,稚嫩的脸上,满是恶毒。
“父亲和母亲被你害成了什么样!”
“你……”
牌九眸子眯了,冲上去,一巴掌将陆子轩扇趴在地上。
一个破落侯府,也敢冲他们世子夫人狗叫。
陆子轩脑袋嗡嗡的,摇晃着爬起来,长这么大,他还没挨过打,怒火直冲天灵盖,张嘴就要骂。
啪的一声,陆子轩头偏了,这巴掌力道比上一巴掌小,女孩子再用力跟男子比还是有差距。
陆韫望着陆子轩,抬手又是一巴掌。
牌九眉毛上抬,完全没想到陆韫会动手,瞧着太安静了。
“你个贱人!”
“牌九,打断他一条腿,就在那个木架旁。”陆韫缓缓吐字。
“你们敢!”陆子轩瞪着眼珠子。
“是。”
牌九恭声应,定国王府连建安都敢围,一个无官无职的毛头小子,还想吓住他们。
“我爹可是武威侯!”
陆子轩踢蹬着腿叫嚷,想挣脱护卫的钳制。
牌九差点没笑出来,这是脑子让宠没了,他爹都让世子砍的不敢露面了,他搬出来是能吓到谁。
护卫下手很利落,一棍子下去,就听见腿骨咔擦声。
“啊!”
陆韫静静看着,眼里毫无怜悯,就在那个位置,嬷嬷因护着她惹恼了陆子轩,被他连踹带打,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扔出去吧。”陆韫转身回屋。
“贱人!人尽可夫的贱人!”陆子轩面目狰狞,恨恨出声,因剧痛,脸部肌肉抽搐。
牌九大步冲过去,一拳砸在陆子轩嘴上,周氏能不能把人栓好,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上敢着的。
“轩儿!”
得到消息,急步赶来的周氏,看到陆子轩的惨状,腿就是一软。
“你们!你们!”
周氏看着门口的护卫,满眼怨毒。
“夫人,先叫大夫,今儿是二小姐的大喜之日,别伤了和气。”孙嬷嬷拉住周氏,看着她劝道。
周氏捏紧了手,压下心里的怒恨,让人把陆子轩抬回去。
“看看你生养的好女儿!”屋里,周氏推打陆胥。
“行了,我先瞧瞧轩哥儿。”
陆胥将周氏推去一边,“你当我不想切断和定国王府的联系,可杨老匹夫盯着,怎么下手?”
陆胥一脸烦躁。
“忍忍忍,你就知道忍!”周氏掀了桌布,将屋里能摔的都摔了。
众人呼吸一窒,只觉得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这些年,你们是不是过的太安逸了?”杨老爷子虎目凝聚起战意,骇人的气势压的众人喘不上气。
他们纷纷想起了杨武几兄弟战死那年,建安血流了三日,人头铸成了城墙。
此后,杨老匹夫深居简出,再未动过大军,可杨家从不是病虎,而是雄狮!
他只需一声令下,数以万计的铁骑就会冲入建安,一家家血洗。
“杨元帅,天子面前,你太放肆了!”六皇子梗起脖子,冲杨老爷子嚷,被肥肉挤压的眼睛,阴鸷又刻薄。
众臣心里一咯噔,这是生怕杨老匹夫不动手?奶娃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没见皇上都陪小心!
这要是自家儿子,早一巴掌下去了。
似是知道众臣的想法,啪是一声,皇帝一个大耳刮子扇的六皇子肥脸抖动个不停,“朕还没死呢,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老三,朕早就同你说过,重情义是好事,但别是非不分,连判断都不判断,长了脑子,要懂分辨!”皇帝疾言厉色。
三皇子脸色一白,父皇从未用过这么重的语气训斥他,可见怒火有多盛,当下不敢多话,老老实实的跪下:“儿臣知错,这便去向杨束赔罪。”
他不是傻子,知道今日的首要事是安抚杨廉。
要早知道杨束精神问题这么大,他刚就不会站出来替郭陶说话。
“臣失言。”官员跪倒一片,三皇子都挨训了,他们可不觉得自己骨头硬。
殿内最惊惧的还属郭陶,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是小打小闹,小罚也就过去了,可现在,明显不是能善了的。
对上杨老爷子冰冷的目光,郭陶血液仿佛凝固了,从头凉到脚。
“逆子,定国王府满门忠烈,也是你能妄言的!”
熙王踹翻郭陶,怒容满面,“没有将士们浴血奋战,能有你今日的锦衣玉食!”
“受人供养,而不知感恩!”
“你这些年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了!”
熙王越说越气,连踢带踹,直将郭陶踹的吐血。
“都是臣弟管教无方,求皇上重罚!”
熙王跪了下去,一脸的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
“是要罚……”皇帝话音未落,惨叫声从郭陶嘴里发出,响彻大殿。
“这一脚,是替束儿踢的,熙王要不高兴,大可来定国王府。”杨老爷子满目威严,一身杀伐之气。
熙王挤出笑,“老元帅说笑了,这是他该受的。”
“啊!”
一声比郭陶更痛苦的嚎叫在殿外响起。
众人面色一变,皇帝率先冲出去。
“父,父皇,不是儿臣,儿臣没碰他……”三皇子喉咙直动,慌乱的语无伦次。
但这时,没人有闲心管他,都看向地上的杨束,只见他圆瞪着眼,脖子上青筋蛇一样突起,口鼻往外渗血。
“束儿!”
“传太医,太医!”皇帝大吼,这一刻,即便是他也慌了。
户部尚书腿一软,差点没站住,杨束今日要死在这,杨家必反,他冯家一定在杨廉血洗的名单里面。
众臣死死看着杨束,紧张的不行,可千万别断气啊!
撑住啊!
他们没像此刻这么齐心过。
太医来的很快。
“皇上,世子这是中毒了。”
现场一静,倒没意外,这症状,明摆着不对劲。
“何时中的?”皇帝面沉如水,从牙缝里挤出字。
“不超过两刻钟。”
众人瞳孔猛缩,不超过两刻钟,也就是说……宫里中的!
“好,好得很,给朕查!”皇帝暴怒。
“亚父!”
见杨老爷子抱起杨束,皇帝忙拉住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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