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这时候,天都蒙蒙亮了,萧瑜和许初初正准备押着方家小儿子去往衙门,一大群萧瑜的随从突然涌了进来。
“公子!公子啊!——”
“公子原来你在这里,我们一顿好找,以为您被鬼吃了!”
“呜呜,公子,是小的们办事不利,让这嫌犯偷偷逃了!”
萧瑜的随从们见到主子,都激动的热泪盈眶的挤上来。
许初初感到万分纳闷,这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主子,是怎么愿意把这些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随从一直留在身边的。
他们争先恐后的往前涌,生怕落后了就显得自己不忠心,一个踩着前一个人的靴子,一个个叠罗汉般的朝萧瑜倒了过去。
“等——”萧瑜正在出神,一个没提防住,直直倒下,撞在身后打着哈欠的许初初身上——
两人瞬间拥抱着倒在了地上,身体紧贴,彼此对视,眼里都是对方的面容。
随从们齐齐的倒吸凉气,一时间竟谁也没敢上前一步。
被男子清冽的气息环绕,许初初脑中闪过一万个念头:哦哦哦——这男人体内好浑厚真龙之气啊,纯阳之体啊,好舒服啊!怪不得这么多年他都没有鬼魂近身,刚才女鬼用尽全身煞气也奈何不了他。真是人间极品!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凤阳镇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山村里?这里面是有什么阴谋,阳谋?天,仅仅是靠近他,她的修炼都可以事半功倍吧。不对,这厮怎么看着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不会是怕被自己知道了秘密,想灭口吧?
而此时萧瑜的内心只有两个字:好软。
随从们总算反应过来,又是一拥而上把萧瑜扶起来,纷纷拿帕子擦着萧瑜和许初初身体接触过的地方。
“快快,把药拿过来!再打一盆凉水!还要上果脯蜜饯!”随从们欲哭无泪,“公子啊,都怪我们护卫不利,害您受委屈了!”
“就是啊公子,您何等尊贵之躯,怎能轻易被乡野女子占了便宜。”
“公子啊……”
随从们端着清水、药和毛巾,跟伺候产妇生孩子似的进进出出。
许初初直直的从地上坐起来,不是,好家伙,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不来扶她也算正常,难道连问候都不问候一句吗?
姑娘,摔疼了么?要不咱这工伤再补二两银子?——这样说不就好了?
信不信她碰瓷给他们看?!
还有,这公子哥也太娇贵了吧,撞倒一下就这么多事?还吃药?
“你怕不是有恐女症吧?”许初初没好气。
萧瑜却也突然坐起身子,皱眉摸了摸身体:“好像没事,不必张罗了,叫阿福回来。”
那叫阿福的随从回来了也是一脸懵逼:“什么,公子没事?”
许初初心中吐槽,能有什么事,底下还有她这个肉垫呢,能有事到哪去。
“不错。”萧瑜推开随从,稳稳当当的站起身,“确实没事。”
随从们都向许初初投来同情的目光。
许初初:“……”
哈,这群人是有什么疾病吗?
……
案子顺顺当当的破了,对内,方家小儿子因为多项罪名要坐牢三年。
对外,官府向村民公布了方家三口对大儿媳的恶行,为大儿媳洗脱“私奔”的冤屈,同时警醒村民们不要随意迷信神婆道士的无稽之谈,那都是虚假骗人的。
不过方家三口的死还是以“意外”结案,没有提及冤魂害人,以免引起恐慌。
当场看见大儿媳亡魂真身的,只有许初初、萧瑜和方家小儿子,连萧瑜的随从阿福他们也没看到,萧瑜也没有跟他们提及过。
结了这宗案子,官府对萧瑜百般感谢,好几次请他在凤阳镇多留一段时间,说是可以多体验体验农家风情,萧瑜都婉拒了。
他本就是游历四方的,只要案子查完,走到哪里,停到哪里,任何人都左右不得。
许初初那边,他也说到做到,一口气结了二十两银子,算是她占两次卦,又捉一次鬼的报酬,比许初初自己定的价也高了不少。
二十两银子对于卖一个平安福才两文钱的许初初来说,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可以让她在凤阳镇这个乡下换套宽敞的宅子,再舒舒服服过上好几年。
但她没有选择这条舒服的路,回家飞速卷起铺盖,砰砰当当的就赶上了萧瑜的车队。
“萧公子,等等我,等等我——”她一边跑一边对着车队高呼。
“你又来做什么?帐不是都结了吗?”随从阿福警惕的出来问她,“先给你提个醒,别跟那些个娇滴滴的官家女子似的馋我们公子身子,说什么大恩难报,以身相许。告诉你,我们公子身份金贵,你做洗脚丫鬟都不配!”
许初初暗哼,洗脚丫鬟?就是他来给自己洗脚,她都要嫌他手糙割了自己的嫩脚。
她嬉皮笑脸的追上去道:“诶,这说什么什么话,我和公子莫逆之交,顺路同行一番又何妨。”
“公子,公子——”她扬高声音,“公子游历带我一个呗,我吃的少,会的多,查案子什么的都是自己人,不收钱!”
这公子纯阳之体,在修炼之人看来可是大宝贝,怎么可能轻易放走。
若说凤阳山灵气稀薄,修炼得慢,那萧瑜就是个移动的大灵气罐,跟着他修炼,恢复上辈子的修为指日可待。
既然机缘来了,自然要抓住,说不定到时还能勘破天机,回去现代。
她的猫还没喂呢!
“臭神棍别做梦了!”阿福回头叉腰怒骂,“我们公子游历,绝不会和女子有任何瓜葛。”
“哦?”许初初一惊,“你家公子有心上人?”
阿福哼了一声:“有也不关你的事!总之别想了,快回家去!”
许初初没想到自己已经露了好几手了,对方拒绝的还这么干脆,脑袋瓜一转,正想忽悠两句,就听马车里传出了萧瑜的声音。
“不用拦她了,阿福。”萧瑜道,“她愿意跟就跟着吧,不怕吃苦就行。”
他的声音很随意,仿佛许初初跟或者不跟,对他来说无足轻重。